,珠玉寶器多於京師。呵,梁大,奉其嫡王主為偶,惜乎阿兄!”
‘齊大非偶,這成語能擱這?’堂邑侯世子翻個白眼:“所慮者何?阿母,在!”這門親事又不是他挑的,弟弟囉嗦個什麼勁啊!
“梁之嫡長女,先代王后所出,舅父愛之。”陳碩眨眨眼,再眨眨眼:“大兄一娶三女,理虧在先。舅父勢重,太后憐之,自此閨閣之內,恐無寧矣!”
陳須呲著牙一字字地噴:“所慮者……何?阿母長公主!”有母親大人在,有什麼可擔心的?當朝的長公主,既是姑母又是婆婆,管她是梁王主還是楚翁主,都得服服帖帖待著。
二公子笑笑,承認了——母親是厲害的主母,小貴女們再嬌慣再刁蠻畢竟閱歷有限,絕不是長公主的對手。隨意撿起個新話題:“阿兄,舅父屬意阿嬌為梁太子妃,知否?”
“略有所聞,阿母不允。”世子凝神回思:“梁王四子,買、明、彭離、定。平庸,無賢名。”所以,沒什麼遺憾的。
陳碩打袖子裡抓出一團物件,指尖上繞兩圈:“嗯,太子宮無妃多妾,阿兄思之何故?”
“咦,此於你我何干?”陳須對這種跳躍性提問相當不適應。
“哎,哎!細弟,做甚?”堂邑侯世子驚訝地看著二弟叼上物件,無聲無息竄上樹梢,雙腿絞住樹幹固好身體,轉眼就把那物什綁好定牢。
飛騰著落下原處,陳碩對哥哥一咧嘴:“陷阱。阿嬌要翠鳥。”
“翠鳥?”陳須想想點頭:翠鳥生性機敏,極難捕的。
盤膝坐在樹丫上,陳少君緊盯著哥哥的眼睛問:“大兄以為,於女弟而言,太子是否良配?”
“皇太子劉榮?”陳須大吃一驚。他從沒想過太子妃位的空虛,會和他們陳家有關……
陳碩:“大兄?”
世子斟字酌句地開口:“太子俊美寬和,堪稱‘良人’。”
陳少君扯扯嘴角,冷不森又冒出一句:“若太子請大兄充任伴讀或屬官,兄長意下何如?”
“啊……”陳須費勁地調整思路:“何如?何如?”他覺得自己這位二弟簡直是屬青蛙的,老這麼蹦來跳去,實在讓人吃不消。
沒等哥哥的答案出來,陳碩很直接:“大兄切不可應允。稟告阿母,婉拒之!”
陳須:“呃?”
“前小弟獨往梁吳楚,悠遊四方。雖無功而返,然所經所見,實獲益良多……”撇開目瞪口呆的哥哥不管,二公子徑自眺望天邊的晚霞,輕輕道:“亦因之,大兄多怨望。”
“然!”提起這茬,世子現在還是一肚子火。
陳碩笑了:“阿兄,可願兄弟同遊?”
“同遊?何時何地?”陳須大樂,這長安城早呆膩了,誰不想出去兜兜風啊?
陳碩:“大兄,……”
兄弟兩正東拉西扯地聊著,樹下突然傳來溫吞吞的問好聲:“兩位從兄,小弟有禮!”
“赫!”陳須陳碩嚇一跳,探頭看——湘絲直裾的袍帶翻飛中,胖胖的城陽王子仰著圓乎乎的小臉,吃驚而好奇。
肥嘟嘟的腮幫子鼓啊鼓,劉則扶著帽子很費勁地向上喊話:“從兄登高而敘舊,實乃雅興。”
陳二公子一皺眉,別過頭去:這胖小子簡直和粘糕一樣,沾上就甩不掉。世子兄警告地瞪瞪弟弟,和城陽來的表弟打招呼:“哦,王子!”
習慣性拱手,卻身子一抖幾乎落地;被陳碩一把拉住。尷尬笑笑:“王子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阿則,阿則。”城陽王后的二兒子全是微笑,不知第幾次的提醒。
這時,陳小侯突然一臉真摯地插嘴:“呃……王子宗室之貴,吾兄弟位卑之人,實不宜直呼高名。”六月熱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