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謂我來矣’,嬌嬌來矣!”
“哈……哈哈……哈哈!好!好!!”天子樂到坐不穩,摟著小侄女前仰後合。
“阿大……阿大啦……”嬌嬌翁主不高興了,努力搖著她的天子舅父,表明心跡:“阿大,嬌嬌所言非虛!乃真心誠意焉!”
‘昊天上帝!如果連阿嬌這種閨閣貴女都需要上戰場保家衛國,那大漢還真是堪憂了。嗯,不管怎麼說,有這份心還是好的!’天子竭力剋制,撫慰滿臉不樂意的小侄女:“哦,知之,阿大知之。諾,諾諾。”
從未見過戰爭的小貴女趴在天子肩頭,開始憑空幻想車騎滾滾錦旗飄飄的偉大場面:“出車……彭彭,旂旐……央央;出車……彭彭,旂旐……央央……”
天子當然不忍再掃小可愛的興。
笑語中,劉啟皇帝忽然覺得之前為匈奴產生的不悅都是多餘的:父皇熬了一輩子,自己忍到現在……既然那麼久都忍了,有何必在意一時?來日方長嘛……
邯鄲郡守撐得住,就撐著。實在不行,就恢復趙國,派個皇子當趙王守衛邊疆。
等再過十多年,等阿嬌這一輩孩子長大了,國家力量足夠了,新方法想出來了,到時候新老賬一起算!
這時,一個內侍進來:“陛下……”
天子問道:“何事?”
內官偷眼館陶翁主,沒說話。
“說!”天子一陣不悅,阿嬌在宣室殿跑進跑出的,什麼話沒聽過?需要這時候矯情裝神弄鬼??
內官點頭哈腰地稟告:“陛下,周太尉親衛攻打長公主邸?”
皇帝劉啟不可思議地抬頭,愕然無語。
23…07 打成一鍋粥了 上 。。。
當事一方,堅定地申訴:我們沒打你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當事另一方,做激憤狀:你們打了,你們打了!打了!!
當事一方,呼喊加吶喊:沒有!冤枉啊!我們才是受害人。
當事另一方,激烈控訴:這是賊喊捉賊!等著,我們有證人,好多證人,個個身家清白有信譽。
不明真相的群眾,看看這邊看看那邊:????????????????
一臉黑線的廷尉:?!?!?!?!?!?!?!?!?!?!?!?!?!
。
周安世帶著人往回走,臊眉低頭灰溜溜地往回走。周亞夫的同胞弟弟走得很快,他實在不想撞上熟人,不想被人親眼目睹他這副狼狽相。
可‘命運’有如一個活了太久,反而有些孩子氣的古怪老者,從不放過任何捉弄人的機會。才走出兩個街區,周安世就被一隊人迎面攔住了。
“七少君,周七少君!”打招呼的聲音裡,明顯帶著跳躍的歡樂。
‘這是什麼世道?都是幸災樂禍的!’惱羞成怒地抬頭,周安世正對上一雙漆黑漆黑的圓眼,一雙看上去老在瞪人的圓眼睛。眼之上,是兩道掃帚一樣亂七八糟的濃眉,還有一道斜斜長長的,從額頭橫跨大半個臉的醒目傷疤。
傷疤漢子年紀大約三四十歲,身高體闊,粗壯有力,一張因風吹日曬深色粗糙的大臉膛上偏偏還蓄著絡腮短鬚,實在堪稱‘兇相’。
周安世先是一愣,隨即立刻一把抓住高壯漢子的大手,失聲驚叫:“阿……四?阿四?!”
阿四,大漢太尉周亞夫的親衛之一,小頭目,周氏家族家生子;從小就被撥給周亞夫周安世兄弟,是一起爬樹、一起掏鳥蛋、一起撒野、一起挨罰的世僕玩伴。
“少君,七少君安好。”阿四一面笑著,一面向小主人屈身行禮,稱福道安。憨厚的笑容,還有坦白的眼神立時彌補了傷疤臉外貌上的缺陷,令人生不出什麼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