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雖然牽強,但只要中元帝不追究,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秦彥柏立在堂下微微挑眉,特意看向了太子殿下,卻見對方面色沉肅,並不見驚慌。
秦彥柏冷下了臉,復又去看秦素。
秦素仍舊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似是對發生的一切都恍若未聞。
秦彥柏的眼中便劃過了一道寒光,復又暗自冷笑。
太子殿下與秦素是拴在一根蠅兒上的螞蚱,如今三皇子弄出了親眼目睹秦素殺人的人證並物證,秦素是絕跑不掉了,太子殿下也一樣。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又連忙低下頭去,不叫人察知他此刻的表情。
此時,邢有榮已是再度跑了進來,將那個小扁匣子放在了龍案上,並將之啟開,旋即便又垂著腦袋退去了殿外。
中元帝略略低眉,看著那匣中之物,目中泛起了一絲奇異的神色。
他拿起旁邊的一塊繡了金龍的青錦布巾,裹住手指,將那匣中之物拿了出來,迎光看去。
眾人不由自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驚覺,中元帝的手上,赫然拿著一柄短刀。
一時間,滿殿皆寂,唯眾人輕濁不一的呼吸聲,間次響起。
那刀身之上,凝著乾涸的黑紅色印跡。
那是血跡!
這竺書女帶來的證物,竟是一把染血的刀子!
眾人瞬間便想明瞭一切,亦自知曉,這柄短刀,卻是比之三皇此前的一切言語都要管用。
諸皇子頓時面色各異,眸光閃爍,有些人的面上更是瞬間湧出狂喜,旋即又收斂起來,換上了一副驚恐的面容。
“這是從哪裡來的?”中元帝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把刀,目中隱有欣然。
顯然,這件帶血的兇器,讓他很是滿意。
三皇子暗自出了一口氣,俊面上浮起笑來,殷勤地道:“父皇不若再聽聽竺書女的供述便是。”
中元帝一臉淡笑地點了點頭,破天荒地嘉許了一句:“老三這回是立下大功了。”
三皇子心下喜極,面上卻是一副矜持,垂頭語道:“這皆是父皇教導得好,兒臣不過湊巧罷了。”語畢便又轉向竺書女,用一種比方才更為輕鬆的語氣說道:“你且說一說是如何拾到這把刀子的罷。”
“是,殿下。”竺書女躬了躬身。
此時恰有一陣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頭髮,她順勢抬手掠向鬢髮,身子也自然地往旁側了側,卻是恰好側向了秦素的位置。
那一刻,秦素的眼前,現出了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龐。
毫不出奇的五官,相貌平平,然一雙眼睛卻特別地黑,黑得幾乎有些陰沉。
是她!
居然是她!
秦素心跳驟急,腦海中迅速浮起了另一張面孔。
同樣黑沉的眼睛,同樣不出挑的五官。或許秦素已然不大能夠記得清那張臉具體的樣貌,可她還記得這雙眼睛。
這雙陰沉的、黑不見底的眼睛,她一直記得。
秦素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起來。
前世時,這張面孔,曾時常出現在她的左右。
她想起來了!
她終於想起來了!
那些塵封的記憶,在看到這張臉之後,正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這竺書女,分明便是秦素前世時身邊的最後一任大宮女,姓賈。
因她跟著秦素的時間極短,也就是秦素死前那一個來月的時間,故秦素對她印象不深,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秦素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記得,賈女監出現的時間,是在秦素偷偷回秦府拜祭過後不久,在陪著中元帝回京的路上,秦素身邊的大宮女突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