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薄湛的,不是嗎?”
原來問題出在這……
衛茉正不知該如何解釋,腦子裡靈光一現,突然揪住雲懷的袖子問道:“我回來之後聽說衛家轉讓了好幾家店鋪,好像是北方商路出了點問題,師兄,這事跟你有關麼?”
雲懷微微撇開了視線,神色有些冷硬,見狀,衛茉已經心裡有數,也不再多問,只悠悠嘆了口氣,至此她才明白,原來雲懷一直以為是衛老爺逼她嫁入侯府的,也怪她粗心大意,以雲懷疼愛衛茉的程度,怎麼可能她偷偷嫁了人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早該意識到的。
“師兄,我是自願嫁給侯爺的,真的與衛家無關。”
“你以前跟他素不相識,哪來的自願?”雲懷壓根不信。
“以前不重要。”衛茉抬起羽扇般的長睫,水靈靈的鳳眸裡不含一絲雜質,“重要的是現在我愛他。”
車內這方寸之地出現片刻的靜默,衛茉凝視著雲懷,神情沒有一丁點兒嬌羞或忸怩,坦坦蕩蕩,凜然無畏。
這哪還是從前那個多看他幾眼就會臉紅的衛茉?
雲懷到此刻終於覺察到不對,可他居然不反感這樣的衛茉,也可以說,在他的設想中如果衛茉能在他的羽翼下長大,應該也會是這樣的性格吧。可是人突然變化總是有原因的,這個事實在雲懷心中反覆迴響,讓他坐立難安。
馬車在此時停下了,枝葉葳蕤的山林深處矗立著一座農莊,灰牆綠瓦,古樸幽靜,鳥雀掠過炊煙,幼童簷下嬉戲,數人高的水車轉了一圈又一圈,奏出清亮悅耳的響聲,驅散了暑氣,還沒走近便讓人心生愉悅。
雲懷確實花費了不少心思。
想到這,衛茉心中更加過意不去,垂著頭準備下車,沒想到一隻大掌伸到了面前,她怔怔地抬起頭看著雲懷,他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下來吧,慢一些,這路上石子多,別崴了腳。”
衛茉抿著唇把柔荑放入他掌心,略一使力跳了下來,待站穩之後,雲懷轉身邁開大步牽著她往前走去,對於剛才的事不再多提半個字,沉靜得似乎沒發生過,然而衛茉卻悄悄抽出了自己的手,與他並肩走在一起,意有所指地說:“師兄,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衛茉了,這種路我可以自己走。”
雲懷的腳步頓了頓,偏過頭低聲道:“我知道了。”
接下來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玩樂中度過了,聽戲也好,釣魚也罷,都是原來的衛茉喜歡的東西,她雖然不感興趣,但面對雲懷的時候也儘量做出了歡喜的模樣,不為別的,只為對得起他一番心意,然而當她靜下來以後,她才發現這樣做根本就沒用。
這份人情債她只會越欠越多,因為這個身體已經無法還給衛茉了。
帶著這種淡淡的鬱躁衛茉回到了侯府,走進白露院,臥房一片漆黑,書房卻亮著燈,她步履一轉,推門踏入了書房,累牘如山的書桌後方果然坐著那個熟悉的人,燭燈的映照下,高挺的鼻樑在側面投下一片陰影,猶如水墨畫一般,抬頭的剎那,五官皆從光影中浮現,稜角分明,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回來了?”
衛茉幾不可聞地嗯了聲,隨後徑自坐在他的腿上,把頭埋入他肩窩,閉著眼睛半天沒說話,彷彿累極。
難得見到她像個小姑娘般黏著他,薄湛放下手裡的書,轉而摟住纖腰,輕聲詢問道:“怎麼了?玩得太累了?”
衛茉沒有直接回答他,只道:“以後雲懷再邀我出去你都幫我推了吧。”
“好。”薄湛低聲應了,隔了一會兒又問,“今晚可還祛毒了?”
“祛吧。”
兩人回到房中做了些準備,先後踏入浴池,薄湛進去的時候衛茉已經坐在玉石臺上了,神思飄渺,心不在焉,他悄悄從身後圈住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