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哽咽。
到底哪一個朱棣是真實,郝風樓分不清,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一定不要過份靠近,這個人十分危險。可是有時,郝風樓對這個人,又有幾分親近之心,他喜歡和這個人說話,他直爽,說話並不拐彎抹角,甚至舉手抬足之間,總有一股天地唯我的豪氣,那爽朗的笑聲,使人心生崇敬。
他那眼眸中所閃動的點點星光,或許不是作假吧。
哎……
郝風樓心裡輕輕嘆口氣,不及多想,告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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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確實要啟程了,日子已經定下,郝風樓於公於私,都該送一送,這一日大清早,他便去北鎮府司當了會兒值,近日北鎮府司這裡,閒人比較多,究其原因,多半是近來廠衛的明爭暗鬥,錦衣衛這些時日,頗有些力不從心,以至於許多人變得遊手好閒起來。
這種感覺,頗有點大難臨頭的氣氛,固然是親軍,可是朝廷養著你,當然不是讓你人浮於事的,可是偏偏你無事可做,一兩天還能忍,這麼下去,少不得要被人彈劾機構臃腫,少不得要裁撤人手了。
郝風樓見了,也只能苦笑,其實這些天,倒是有不少人來自己這兒哭訴,好歹他曾任過東城千戶,有不少的老部下,都曾抱怨,只不過以郝風樓現在的身份,實在不宜出面。
雖然是同知,可是其他人都不急,自己急個什麼?
心不在焉的在值房裡閒坐片刻,卻是有人來報:“大人,指揮使大人有請。”
郝風樓倒也不覺得意外,長身而起,便趕去紀綱的公房。
在這兒,竟是來了不少人。
除了兩個同知,還有兩個僉事,除此之外,南北鎮撫以及經歷房的經歷也都到了,眾人各自落座,而指揮使紀綱則是高高在上。
郝風樓也是同知,不過他這同知有點尷尬,本來同知是滿額的,在編的兩個同知都在,可是因為郝風樓立功,聖上心血來潮,便提了郝風樓的級別,這就導致,他雖是同知,可是在北鎮府司,辦的還是僉事的差。
另外兩個同知大人,對郝風樓也頗有點忌憚,這傢伙實在升遷太快,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搶了自己的差遣。
同行是冤家,這一點是斷然不會錯的。
倒是紀綱的態度,顯得有幾分**,郝風樓升了同知,他倒是顯得很是振奮,可是在差遣的安排上,卻一直沒有做聲。
總而言之,郝同知的待遇是上來了,可是乾的,卻還是僉事的活,甚至即便是僉事的活,其實也沒什麼重要,很是清閒,無非就是管顧一下詔獄,查驗一下詔獄裡的欽犯身份之類。
見郝風樓到了,大家都露出了笑容,紛紛向郝風樓點頭致意,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都是常見,郝風樓也如尋常一般,點頭回禮。
落座之後,紀綱咳嗽一聲,道:“今日叫大家來,是有事要吩咐,近日北鎮府司的事,諸位想必也略知一二,老夫也就不多講了。還是那句老話,眼下是多事之秋,尚需戒急用忍。老夫今日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此番邊鎮並不太平,陛下命漢王殿下為欽差,代天巡狩九邊,漢王殿下,剋日便要動身,不過在去之前,已是上書一封,懇請天子準允老夫隨同。”
“殿下之所以這個安排,為的是情治考量,老夫何德何能,豈能當的了什麼重任。況且呢,錦衣衛指揮使離京,確實也不妥當。不過漢王既是上書,陛下也已恩准,所以老夫就少不得,要動身一趟了。”
眾人聽了,俱都驚愕,連郝風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錦衣衛的職責可是對內,紀綱跟著跑去邊鎮,這不是吃飽了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