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盧佩玉很驚訝。
練兒聽到熱鬧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拉著蕭源的衣袖,“姑姑,我要去玩。”這些天他被許先生拘著整天練大字,不聽話就挨板子,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難得許先生這幾天忙,倒是便宜這小肉球。
蕭源見他可憐,將他摟在懷裡親了一口,“好,姑姑帶你去閣樓上看熱鬧好不好?”許先生的嚴厲她也知道,但練兒是蕭家未來的頂樑柱,必定要成長起來,一味的寵溺肯定不行,她狠不下心,就讓別人來扮黑臉吧。這家裡有一個小小的閣樓,開窗就能看見外面街上。
“好!”練兒興奮的跳了起來,此時鑼鼓聲越來越近,練兒著急的拉著蕭源往閣樓跑,慌得丫鬟們忙在後面追,萬一姑娘摔倒了怎麼辦?
蕭源隨著練兒上了閣樓,才開窗,抬眼就見一名面如冠玉的新郎滿臉笑容的騎著馬,應付著前來賀喜的諸人。蕭源看到那名新郎的時候,先是震驚詫異,緊接著又升起一股狂喜,怎麼是他!他來徐州了,那麼爹爹是不是也離開秦州了?
“你認識那新郎?”盧佩玉問。
蕭源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見盧佩玉一臉迷糊,“那是李家大郎君。”
“哦,原來是他,難怪可以在明鸞街上娶親。”盧佩玉說。
“你知道他?”蕭源追問。
盧佩玉見她過分激動的表情,怔了怔,隨即瞭然,對她輕輕的搖頭,“元兒,李大郎君在突厥圍城前,就被李將軍送走了。他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到徐州的,秦州的事——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
蕭源期盼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
盧佩玉無聲的握著她的手,“我們下去吧。”
“好。”蕭源沒什麼精神的應了,倒是雙福不可置信的望著騎馬走過的李大郎君,怎麼可能!不是說李大郎和姑娘定親了嗎?怎麼他現在另娶妻子了呢!
“姑娘,我剛剛外出的時候,見外頭梅花開的好,採了些進來。可惜這裡沒有綠萼和臘梅,絳梅就俗氣了些。”布兒捧著一束絳梅絮絮叨叨的進來,對蕭源笑著說,“我把它插房裡如何?”
“好。”蕭源知道布兒是哄自己開心,想扯出一個笑容,但剛剛的大起大落,讓她渾身提不起力氣來,都不知道該怎麼笑,看到那束絳梅,就想起大哥種的一院子馨口臘梅,眼神就有些恍惚了。
布兒見姑娘傷心,心裡也難過極了,連聲吩咐丫鬟取花瓶來,結果小丫鬟去庫房翻了半天,找了一個斗大的花囊進來,布兒一見哭笑不得,“我不是讓你們找大花瓶嗎?怎麼把花囊找來了!花囊怎麼用來插梅花呢!”
一小丫鬟憨憨的說,“布兒姐姐,這花囊是汝窯新制出來的,聽說一窯只能出幾個,千金難買!”花瓶不是越貴越好嗎?小丫鬟很委屈的望著布兒,讓布兒哭笑不得。
盧佩玉聽了抿嘴朝蕭源微笑,“她這話說得倒不錯,這花囊的確千金難買,我前兒也得了一隻。”就是空著呢!大冬天的,哪有什麼合適的花配這花囊。
蕭源對布兒說:“罷了,不過幾株梅花而已,哪裡指著興師動眾的?拿下去吧。”
“姑娘等等,我去去就來。”布兒心頭一酸,以前姑娘屋裡,隨便一個粗使丫鬟都知道,插什麼花該用什麼花瓶!可如今——布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將來的事!
“你這丫鬟挺有趣的,是從家裡帶來的嗎?”盧佩玉見布兒捧了一隻釉色光潔淡雅、高約二三丈左右、窄口修長的越窯花瓶進來,將紅梅錯落有致的插在花瓶裡,不由有趣的一笑,下了一黑子問。
“是啊,布兒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蕭源說。
“你和我一起走嗎?”盧佩玉問。
“要。”蕭源低聲說,“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