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抬頭對上她的目光,舒展神色道:“這倒還真是一種奢求。不過本王聽之,甚為開懷。來,坐到我身上來。”
紫陽一愣之後,便微帶嬌羞的往其身上一坐,道:“王爺此去,要小心。”眼眸之所含,留戀之外是悲痛的決絕。
告誡,是她大嶽德宜公主,現今唯一之能做。
此刻,依託在他的懷間,她只願自己,僅僅只是他的茵兒。
就此一刻,貪婪的放縱。
此生,便就足以了。
*…*…*
辰時初,朱隸溪身穿戰甲,騎著他的鴻赤,領兵一萬前往濟南城受降。
紫陽目送這一行人漸漸遠去,眸光之所現,是悲憫的決絕。
朱隸溪若死了,南軍便就是勝了。戰火紛飛,百姓受難的日子也當結束了。這是好事,不是麼?可自己為何難般難受,那麼想哭呢?
這幾日,他與她親近,甚至於毫無防備之心。如若,她要殺了他,也並非沒有得手的可能。可她,下不去手。就連著這次,她也心存幻想著,希望這個陷阱到頭來不過是個大大的烏龍。他,最終能夠安然的回來。
紫陽緊閉眸子,深吸了一口氣,止住了眼中酸澀,這才轉身回了營帳。
營房之內,蕭郎和平兒已經等在那裡。燕王剛走,軍隊會有一瞬的鬆懈,此時確是一個逃跑的好時機。可看守盧炳文之處,必定是加派了人手,所以要救下他則是件難事。
蕭郎提出此間厲害關係,如若救之,怕是最終所有人都逃不成。故而,他建議道,由他去救盧炳文。
紫陽自然不同意。
平兒也接話道:“要走一起走,哪有丟下夥伴自己逃生的道理。不如,我們找趙道宇幫忙?宋安之不是曾說,他會相助我們逃跑的麼。”
紫陽搖頭道:“不可。若此刻我們找他相助,就必定會暴露了我南軍此番投降之舉是為詐降。本來,宋安之望其相助與我們,不過是建立在我們未曾加害於燕王的基礎之上。此番,我南軍已然想對燕王不利,他張道宇自然是不會再相幫於我們。沒把我們當場拿下殺了,就已是不錯了。”
經由如此一番簡短商討,三人定下計策,一起行動去救盧炳文。於是,藉由著蕭郎所帶的強力牌蒙汗藥,其之神效,便是人只消在近處稍稍一聞,便就能使其立馬不省人事,暈倒。故而,很是輕鬆的,就迷暈的營帳門口之外的那兩個守衛,拖進帳內,剝下鎧甲。
加之紫陽本已另外準備好了一套燕軍的盔甲,正好的三件。紫陽、平兒和蕭郎迅速的換上之後,便趕緊出了營帳,準備前往去救盧炳文。
“三位,這是要去往何處啊?”一個立在門外的身影,緩緩悠悠的問道。細看之面容,不見驚訝,不見慌亂,似乎皆是在其意料之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人稱聰明絕頂的神運算元,燕王的軍師張道宇。
三人不由的都怔住了,一時皆忘了反應。
“有何事,不如回了帳內我們再說。”張道宇道。
見其身旁並未他人,於是紫陽給平兒使了個眼色,讓其對張道宇動手。平兒剛上前一步,張道宇似是已然知道般,開口表明來意,冷然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我是來助你們逃跑的。”
“為何?我們……”紫陽話還未說完,就被張道宇不耐煩的搶白道:“朱隸溪,他可沒那麼容易就死了!此番讓他前去冒險一番,不過是為了讓他看清公主殿下您的真面目。好讓王爺知道,究竟你對他懷著的是何種心思。不過是虛情假意的利用,從而在他手下得以活命,更是以便於今日的逃跑罷了。由此,也好讓他對你死心了。”
見紫陽臉色極為難看,張道宇滿意一笑,接著嚴肅說道:“回去傳一句話給我那阿仁小侄,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