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一雙手捏進掌心,再次憐愛又愧疚地在她額上印了一吻後,這才圈著她的肩使她並排與自己坐著,正面鏡頭。
“三、二、……”
薄淵爵的心,跟著攝影師拍攝的倒計時開始緊縮。
直到聽到“咔擦”一聲響起,他僵直的脊背才鬆了鬆,也不顧額上細密的汗珠,將傅深酒從椅子上撈了起來。
“先生、太太,請去外面稍等一下。”攝影師平日裡是沒有這麼好脾氣的,不過誰還沒點眼力見呢,是吧?
聽到這句話,傅深酒那被薄淵爵捏在掌心的手指突然狠握了握。
薄淵爵察覺到後垂首去看,發現她正直直地盯著門口。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攝影室門口那道暗黑的身影就那樣就刺入眸中。
眉峰驀然擰緊,薄淵爵在第一時間將傅深酒藏到自己身後,面上維持著雅達笑意。
薄書硯緊斂的眸光原本膠在傅深酒身上,現下她被擋住,他並沒有將一眸陰鷙對準薄淵爵,而是斂眸將視線落在地上。
他沒說話,暗黑筆挺的身子慢條斯理地朝著一邊的座椅移了過去,悠悠然地坐下後,他從西褲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控出一根。
啪嗒一聲,火苗發出嘶嘶的聲音捲舌而起的時候,他含著煙湊了過去。
他那樣子給人的感覺是,他不過是閒逛到這裡,臨時抽根菸打發時間罷了。
他越是這樣不動聲色,薄淵爵的神色就越是凝重。一則,傅深酒身上的藥效,很快就會褪去。再則,一直守在外面的葉清臣,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薄淵爵側身,再次圈住傅深酒,抬步就要往攝影室的門外而去。
薄書硯竟不為所動,仍舊坐在那裡抽菸。只不過眸光偶抬的時候,看到傅深酒配合的腳步時,那雙眸淵裡的暗雷,滾滾而來。
薄淵爵心知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但仍存著一絲僥倖,但最後毫無意外地……
他剛圈著傅深酒走到門口,一個過於挺拔魁梧的外國男人就堵住了去路。
正面交鋒在所難免。
薄淵爵扯唇笑了笑,不得不轉眸去看薄書硯,“薄三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薄書硯又押了一口煙,這才緩緩挑起鳳眸,眯著薄淵爵,“你猜猜看。”
“……”看著薄淵爵那副慵懶散漫的樣子,薄淵爵咬著牙根吐了口氣,依然好脾氣,“薄三公子,我現在沒時間和你開玩笑。煩請你的人讓一讓,不要嚇到我的未婚妻,我們……唔!”
薄淵爵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驀地向後踉蹌幾步,臉上隨即傳來一記鈍痛,等他站穩身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傅深酒已經被薄書硯攔腰釦在懷中。
而傅深酒的腰被薄書硯這樣猛地一扣,那股子鈍痛頓時就讓她的神智清明瞭不少,下意識地便是反抗。
薄書硯鳳眸眯了一度,驀地將傅深酒翻轉過來,將她的臉朝里扣壓在自己懷中後,朝約翰使了個眼色。
約翰點點頭,側身讓開的下一瞬,幾個壯漢就湧進來,將剛剛捱過一拳還沒緩過神來的薄淵爵扣了出去。
薄淵爵的大部分人馬都安排在薄家老宅,並未料到薄書硯會直接帶著人殺到民政局來。
但薄書硯不同。
即便他已經讓翟墨霆在薄家老宅安排了相當數量的人,但仍留有足夠數量的人供約翰隨時調遣。
原本不過是一起普通的情感糾葛,因為對峙兩方的男人都太過有錢有勢,才演變出如此聲勢浩大的局面。
但,薄淵爵因為常年在國外發展,到底輸了一籌。
待人將薄淵爵弄出去以後,約翰朝那個已嚇呆的攝影師招了招手,攝影師愣了下,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就跑了出去。而後,約翰將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