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萊士對自己的探索美洲黃金的計劃被突然打斷有些悻悻然,他又聽不懂漢話,只能徒然的支著耳朵,卻一句話也沒聽明白。這時,他不禁有些暗恨,一定要多花些時間將漢話學會,否則和這些狡猾的東方人打交道,被欺騙了還不知道呢。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李信簡略的和華萊士提了一些關於他攻克江都的問題。當華萊士聽說被自己打敗的總督來到了江南,則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神情。
“這個總督實在愚蠢極了,當初卑職冒險離開大帆船,以小船將一團人運到江都城下,剛入港上岸就俘獲了一名軍官,然後又以這名軍官詐城……”
李信訝然,他此前只知道江都陷落,卻沒料到張方嚴敗的如此窩囊。
大概一刻鐘之後,兩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被軍卒押進了中軍帳。乍看之下,李信還真沒認出這兩個人是誰,仔細辨認之下,那老者倒有幾分神似張方嚴,只是臉上乾瘦褶皺,比從前簡直蒼老了十歲,整個人也因此面貌大變。
直到老者哭出聲來,李信才徹底確認,眼前的老者就是張方嚴無疑。
“鎮虜侯啊,老夫若非有未了之事,豈能忍辱偷生……”幾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然後就是泣不成聲。李信趕緊上前安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這就遣人給孫部堂送信,讓他安排下住處,您老只安心將養便是!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再看張方嚴身邊的吳禎,李信早就記不得此人模樣,只是他衣衫襤褸之下,似乎心生尷尬,一雙手在身前身後不斷的挪動著,不知放在哪裡是好。
張方嚴哭了一陣,抬起頭來,本想詢問幾句江南情形,但猛然間看到了站在李信身邊的華萊士,頓時就是一驚:“紅,紅毛番鬼!”
華萊士進攻江都的主力都是利奧博德率領的僱傭軍,張方嚴已經有點被下破了膽,因此大驚之下竟然身子癱軟,險些跌倒於地,多虧李信手疾,一把將他扶住。
李信不想張方嚴過於難看,便只簡單介紹了幾句。
“這是新成立海軍之總兵,華萊士將軍!同時他還兼任海軍軍官學院的院長!”
“海軍?成立海軍了?”張方嚴雖然對老邁,但對海軍造船還是有些瞭解,並非一無所知,想造一條結實耐用的大海船,非數年之功不可,僅僅數月功夫就能搗鼓出一支海軍來,怎麼可能?
但張方嚴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質疑李信,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逃亡,一連數次敗北,至此已經心力交瘁,只想安安穩穩的好好睡上一覺。
而華萊士顯然不想讓張方嚴避過這種感概,向前邁了一步,用生硬而又僅會的幾句漢話打著招呼:“總督閣下,別來無恙?”
張方嚴仔細看著面前的華萊士,開始他以為此人是三衛軍炮營的那個營官,可仔細辨認了一番,又覺得不像。
第七百二十四章 一條忠狗
張方嚴強打精神,顫顫巍巍的問道:“老夫眼力不及不濟,不知與將軍在何處見過?”
李信意識到不妙,想要阻止已經晚了。華萊士的眼睛裡寫滿了狡黠,僅僅用幾個簡單的詞彙回答了張方嚴的問題。
“江都,港口,襲城!”然後又用食指反指著自己。
張方嚴果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情緒激動的指點著華萊士,“你,你,你就是偷襲江都的海寇?”然後他又轉過頭來,以一種極度震驚和氣憤的眼神看著李信,讓李信給他一個說法。
李信眼看著瞞不過張方嚴,只好實話實說,簡明扼要的交代了華萊士的前前後後。豈知張方嚴還沒等聽完,就已經急怒攻心昏死了過去。這可將李信嚇壞了,張方嚴畢竟歲數大了,又經受了近月的顛沛流離,此刻情緒激動之下,有個萬一好歹也不是不可能。
“閣老,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