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李信趕緊將張方嚴平躺放倒在地上,然後一面狠摳張方嚴的人中,一面又大聲叫人進來,趕緊將張方嚴扶到安置訪客的軍帳中去。好在過了半晌之後,張方嚴悠悠醒轉,虛弱的抬手指著李信喃喃道:“李信,你,你,很好!”
華萊士則像事不關己一般,站在軍帳中一言不發,在他看來這個總督既昏聵又無能,如果侯爵受此人管轄,豈非比蒼蠅還招人討厭?他覺得李信也一定巴不得這個昏聵的總督早些去見上帝,哦不對,東方人去見的也許是佛陀。
李信瞪了華萊士一眼,用英語斥責了一句:“閣下乾的好事,給我惹了大麻煩!”
華萊士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並未答話。
“回去準備準備吧,三日後之後,隨時準備出兵,有把握嗎?”李信交代華萊士做好出兵的準備。華萊士用一種成竹在胸的口吻回答道:“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蒼蠅一樣的監軍!”
不過華萊士也知道再怎麼抱怨監軍的惡劣行為也是沒有用,這位年輕的侯爵永遠只能用帶著鐐銬跳舞這等回答。
好在張方嚴沒有大礙,只是由於長時間的飢餓與勞累,使得他有些虛弱而已,老頭子的身子骨仍舊硬朗的很,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氣的臥床不起。大約在傍晚時分,孫鉁親自趕到城外的軍營來拜見張方嚴。
張方嚴見孫鉁親自前來,一時間情緒激動,不禁老淚縱橫。孫鉁和李信在旁邊勸了好一陣才止住了哭聲。孫鉁之所以連夜輕車簡從過來,是因為急於瞭解江北的局勢。
張方嚴本來在江北統領江北三鎮兵馬,也算兵強馬壯,究竟因為何種原因敗的這麼慘。堂堂總督竟然隻身逃難來了江南,那麼江北的局面是否已經不可收拾?
聽著孫鉁一連串的發問,張方嚴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唉!如果不是海寇襲破了江都,揚州以北的淮安軍譁變大亂,淮安總兵從揚州調過去不久,難以約束部下,當場被部下斬殺。老夫不明就裡前往避難,結果也差點糟了難!但得脫之後身邊護衛從人已經所剩無幾,直到江邊之後便只剩老夫與揚州知府二人。”
“這麼說江北七府已經悉數淪陷了?”孫鉁語音悲滄,最壞的情形還是如預想中一樣,如此一來只怕盧象升即便掃清了山東流賊,也還要肅清盤踞在江北的亂匪。
這時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吳禎則突然插道:“淮安府的亂兵由於內訌,在十幾天的時間裡已經徹底被革左五營消滅,而且,吳某在與閣老南渡之時,江都,江都也均落入革左五營手中。形勢之敗壞,實是再無顏面,面對當今聖上。”
到激動處,張方嚴突然一把抓住了面前李信的手臂,用他那幾乎是哭號的強調懇求道:“鎮虜侯,鎮虜侯,只當老夫求你,一定要,要馬上帶兵北上,踏平江北流寇啊!否則,否則流寇再江北立足已穩,再想攻略,便難了……如此,如此,老夫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對先帝了……”
李信並沒有藉口應下,但也不打算現在就將出兵江西的計劃告知張方嚴,也許他不忍心看著這個古稀老頭再次失望。但孫鉁卻不打算就此事隱瞞張方嚴,當下就直言相告:“閣老,實不相瞞,三衛軍三日後就打算往江西平亂,江北一事只怕短時間內難以企及……”
說實話,江北和江西對南直隸同樣重要,相對而言,江西如果全境失陷,對南直隸的危害反而更大。所以,孫鉁從實際出發是傾向於先平定江西之亂的。
但張方嚴卻有些歇斯底里,“孫部堂,江北有大運河勾連京師,若不盡快恢復運河暢通,江南稅賦無法運抵京師,後果不堪設想啊……咳咳……咳……”激動的狠了,他猛烈的咳嗽起來。不過他看出孫鉁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語氣也從之前的懇求變的有些急躁,甚至已經用了命令的口吻。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