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行亂說,讓人聽了去…。。”
“此處又沒人……”
隨著聲音漸漸消失,綠裙少女知道兩個宮女走遠了,可之前輕蹙的眉頭卻已經擰成了疙瘩,胸口也有些急促的起伏著,跺了兩下腳,亦匆匆離開桃林。
朱徽妤終於在王府西華門內尋到了正在大發雷霆的晉王,晉王見愛女還在王府之中,一顆緊緊懸著的心算是著落了下來,上次偷跑出去看那丘八打仗,這才落得名節盡失,幸好郡主兵不甚在意,否則……
豈料,朱徽妤一張口便是質問,質問晉王為何收買陪審,陷害李信。晉王的臉色當即便落了下來,外界如何傳他並不甚在意,也在意不來,可自己的愛女竟然也如此認為,怎能不讓他傷心,嘴巴張合了半晌只重重的斥了一句:
“胡鬧!”
晉**剛得知,蒙古韃子犯邊,李信糾合太原府出了個所謂取保待審的名目,竟然讓張石頭和陸九出獄,兵準備帶兵北上打仗了,而此舉更是遭到城中富紳的集體抗議,要求嚴懲兇手。甚幸張方嚴不糊塗,斷然拒絕了這個要求。李信為此焦頭爛額,但看來似乎並沒有讓步的打算。一想到此,再加上愛女的不理解,心情更加煩悶。
被父王斥責的朱徽妤美目含淚,竟委屈的留下淚來,她對李信搞出陪審的法子是由衷欽佩的,箇中好處亦是看的明白。只可惜被自己的爹爹壞了好事,這還不算,其目的竟是為了拆散他們。儘管朱徽妤從晉王的百般遮掩中還是知道了李信退回禮物的事,但她並不怪他,反而更加的想念,這些被關在王府中的日日夜夜,沒有一刻不在思念著他。
但朱徽妤卻是甘願等下去,有皇帝的指婚,她早晚都是李信的人。可沒想到,父王竟是存了棒打鴛鴦的心思,連日來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化成了兩行清淚。
心中吶喊,這個王府她一刻都不願多待了。
呂四臻又來了,李信憎惡身為官僚的他,又同情身為人父的另一個他。在此人身上,李信看到了即便再陰險卑鄙的人也有舐犢情深的一面,他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不惜犧牲一直以來出賣良心和靈魂所追求的前程。想來這貨也是聽說了蒙古韃子再度肆虐北邊的事。
而在呂四臻的軟磨硬泡下,李信給呂四臻劃下一條道來,“諸位陪審涉嫌舞弊誣告,本是沒有通融的可能,不過現在恰逢韃子犯邊,朝廷正式用人之際,折衷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聽李信的話語較之上次有所鬆動,呂四臻雙目放光,“李將軍儘管吩咐,四臻定當竭力而為。”
“可以讓他們組一個戰地服務隊,隨軍出征,也算是為朝廷為百姓做點事,一旦立功自然便可商議折罪。只可惜,城中富紳反對目前僅有的騎兵營官帶兵出戰……”
呂四臻喜出望外,李信的意思自然心領神會,“大將軍放心,一切抱在四臻身上,保準他們一個都不來添亂。”
李信打著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便等呂大人好訊息了!”
有了李信的親口承諾,雖然這法子也不盡如人意,但好歹比反坐那誣陷之罪要好上百倍千倍,是以幹起活來也一場賣力。開始遊說城中各個身涉其中的富紳。
其實李信的這個法子是做了妥協的,本質上應該皆大歡喜,凡是腦袋沒問題的人沒有理由不答應。果然,呂四臻的遊說工作進行的出奇順利,不過這卻引起了一個人的不滿,他就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劉令譽。
劉令譽此番是帶著任務來的,計劃中是要與呂四臻兩個人左右配合將李信逼走太原,可這呂四臻顯然不像張相書信中交代的那樣實誠可靠,現在倒反像李信一夥,正賣力的替他遊說城中富紳呢。更讓劉令譽怒不可遏的是,呂四臻竟然幾次三番都以各種藉口對他避而不見。
他於太原此地,人生地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