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有任何人脈可以利用,便似落入了沼澤地一般,恐有一身力氣竟無論如何都使不出來。不過,他似有病亂投醫一般,就想到了晉王,太原城中都傳的沸沸揚揚,晉王要將李信趕出太原,連那些陪審都是他暗中使人所收買。
晉王收買陪審一說,過於匪夷所思,但晉王與李信之間有矛盾卻是不容置疑,劉令譽決定利用這一點,打算借晉王的力來遏制李信。誰曾想,竟然又在晉王府吃了一個閉門羹,人家晉王連面都不讓他見。
灰溜溜的劉令譽抓耳撓腮,卻一籌莫展。
與此同時,呂四臻將李信交代下來的事辦的出奇的漂亮,城中富紳們不但當即同意,而且還在呂四臻的鼓動下,寫下了萬言書,替張石頭和陸九求情。
所謂求情當然不是免罪,而是順著李信提出來的那個取保待審的臺階,請求張方嚴讓他們待罪立功。
在萬言書面前,看著數丈長的錦帛上數不清的紅手印和人名,張方嚴再矜持不住,他的內心在翻江倒海,一任地方父母若是能得民眾萬言書,那便是天大的榮耀,可眼前這萬言書偏偏又是那些武人的。
對於呂四臻在背後搞的活動,張方嚴不是不知道,可這錦帛上的簽名可遠不止那十幾家人,這就說明了三衛軍還是有一定民心的。有了民心所向,張方嚴便十分痛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同時又向提刑按察使司請求,不再擔任那個臨時的主審官之職。
但呂四臻卻清楚,他不能做主,最後還是交給李信來決定吧,誰讓自己有軟肋卡在人家手裡。萬言書搞出來,讓李信都甚感意外,看來呂四臻還是搞活動策劃的一把好手,如果其心也正,那將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啊。
不過對張方嚴請辭一事,李信卻另有看法。
張方嚴為人方正,又素有威望,如果放棄此人不用豈不可惜?讓他來維持太原城已經崩毀的法紀再合適不過,但卻要有個合適的名目。
呂四臻見李信盯著萬言書發愣,便問道:“大將軍可還有甚難解之事?”
李信則緩緩道:“再搞一次萬言書!”
“再來一次?”
呂四臻瞠目結舌,李信這是要鬧哪樣?
“對,再來一次,挽留張方嚴,不過這回得換個名目,就推舉他當這太原城中條例委員會的委員長吧。”
條例委員會?委員長?
這些新名詞讓呂四臻一陣模糊,李信總能弄出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東西來。其實之所以叫條例委員會,還不如叫立法委員會,但一旦有了法字必然會讓朝廷所不容,而條例二字則沒有忌諱。
在李信的耐心解釋下,呂四臻明白了條例委員會,和委員長究竟為何物。他也覺得由張方嚴來管這一攤子事,再合適不過,此人方正不啊,嫉惡如仇,真真是不二人選。且張方嚴畢竟是致仕大學士,地方上沒有權力給他授官,也授不起。而以民間推舉他擔任類似鄉老這種職能的名頭,則不會有任何問題。
見到萬言書後,張方嚴一雙乾涸的老眼都不禁溼潤了,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有幾分猝不及防,百姓們有所情,他自然責無旁貸。
幾件事情都進行的出奇的順利和迅速,定下出兵的日子,不過三日功夫,城中便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出兵儀式,陸九張石頭俱是一身戎裝,而戰地服務隊亦是光彩照人,如英雄出征一般。
只有李信卻仍舊意興索然,這次搞陪審雖然是因意外而起,卻也證明了陪審制度與明朝國情的不符之處,最終李信在現實面前還是選擇了妥協和幕後交易,然後得到一個目前來看皆大歡喜的結果。
此番試水失敗,似乎正應了“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而這些制度究竟是橘是枳,李信似乎也並不因為一次的失敗而徹底喪失了信心,他們要走的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