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
出了居庸關,便等於徹底出了京師的地盤,前邊不遠便是宣府。他們要越過八達嶺,由懷來衛西去。
臨出關前,李信還是把那守關的將軍叫住,說了昨夜遇襲一事,那大車店所在不論是昌平州也好,居庸關也罷,距離都不算遠,他們也有責任負責這一區域的邊防安全,讓如此大一股千人賊寇嘯聚於京畿腹地,久而久之難保不成心腹之患。
豈料那守關的將軍聽了以後,赧顏苦笑道:“李將軍有所不知啊,自韃子入寇以後,流賊嘯聚千人以上者比比皆是,咱爺們不是不管,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說著一指關城內計程車兵,“你看,咱就這麼千把人,主要精力都用在守住這關城上了,至於流寇們,只要他們不明目張膽的衝擊關隘與州縣城,上頭便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咱爺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一個參將,連兵都調不出去,何談剿匪?”
這個情況真真是出乎李信意料之外,原本他以為,韃子撤退之後,京畿一帶的百姓便可以返回家園了,但萬沒想到的是,這些人不但很多沒有返回家園,反而嘯聚一起成為了危急大明京畿安全的不穩定因素。
只聽那參將又道:“也不都是流民,很多響馬山賊也夾雜其中渾水摸魚,估計昨夜偷襲將軍的那夥賊寇很可能便是這一類人,雖然勇悍,但是和咱們官軍作戰還是差著層次呢!”
言談中對這些流民賊寇充滿了不屑。
李信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來,只好拱手再三謝過那參將,這才準備去追那已經遙遙出關的曾敢。曾敢身為正六品的文官,雖然不是進士出身,但也有著天然的矜持感,對於這些行伍丘八,點頭應付一下便可以了,自是沒有必要深入交談。
那參將也聽說過李信其人,最近京城風傳皇帝任命了一個三衛總兵,沒想到便是眼前這壯漢,更沒想到皇帝跟前的紅人還如此這般沒有架子,說話形勢更是禮貌又加,不禁對他好感倍增。
“將軍!”
那參將將欲走出關城的李信叫住,欲言又止。
李信奇道:“將軍何事?”
參將瞟了一眼逐漸走遠的曾敢與其護兵隊伍。
“將軍與那文官互不統屬,為何與其同路?”
“兵荒馬亂,走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那參將卻搖頭道:“將軍此言差矣,我看將軍部署皆為騎兵,很多士兵甚至是一人兩馬,敞開了跑一日間便可直抵萬全衛。在萬全衛歇息一夜,第二日便可抵達鎮虜衛。何必與其同行,受那閒氣!”
他見李信默然不語又道:“還有更要命的,如今宣府的兵幾乎都調到南邊去了,空虛的緊,賊寇愈發囂張,似這等幾百人的官家隊伍是他們劫掠的首要目標。那文官下屬護兵又悉數是步兵,走的慢,自然便會成為遭受攻擊的首選目標。將軍跟著他恐怕還有性命之虞啊!”
李信笑道:“當不會如此誇張!”
那參將臉做誇張狀,似乎煞是著急一般的勸道:“將軍可要聽我一勸那,前些天兒有個縣令帶了三百護兵由此出關,剛過了延慶州,在長安所附近便被嘯聚的流寇給斬殺了個乾淨,到現在那縣令的屍骨也還沒找到呢!”說著又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曾敢那隊伍裡趕著的十幾輛大車。
“尤其他還趕著十幾輛大車,瞅那車轍,估摸著裝的東西不輕,更得讓賊寇們惦記上。聽我的,你們出了這居庸關有多塊便走多快。”
李信心裡暗笑,曾敢那十幾大車裝的是啥他再清楚不過,分明是鐵疙瘩地雷與十幾籮筐的火藥。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是什麼金銀財物呢。不管如何,這參將出言提醒路途危險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也不再與之爭辯,再一次謝過他之後,翻身上馬呼哨一聲,鐵甲騎兵轟然加速,雖然只百餘騎兵,但透出來的殺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