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悍,抽出雁翎刀,直接殺入亂兵之中,暴喝他們停手,凡是在他身邊之人,只要不聽吆喝,揮刀便砍。鐵甲騎兵們自然瞭解陸九的脾氣,眼看著陸九哥發飆,都退了開來,噤若寒蟬。護兵們可都不認識陸九,自持得理,不依不饒。陸九也不客氣,一刀便將手拎鋼刀衝他而來的一名護兵給砍了,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翻滾著跌落在雪白的地上,鮮血噴濺數仗之遠,淋了護兵們一身。
再看陸九鱗片鐵甲之上斑斑血跡,面露猙獰,直似殺神一般,護兵們何曾見過這種血淋淋的陣仗,頓時被嚇的氣焰全無。最前排的護兵甚至在悄悄的往後方擠,生怕那活閻王哪根筋搭錯了,再把自己也砍了。昨夜一戰僥倖取勝帶來的信心,瞬間一掃而空。
一場很可能演化為兵變的騷亂以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為代價,在眨眼之間平息了。陸九處置的果斷而又不拖泥帶水,大和尚介休鼓掌叫好。一旁的曾敢面色卻難看之極,陸九砍了自己的人,他身為護兵們的主官,自然要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哪怕這個公道不是公道。
曾敢沒直接與陸九交鋒,而是轉向身側的李信。
“李將軍的好手下,果決狠辣!”
李信裝作看不出曾敢的不滿,拱手道:
“曾大人謬讚!不值一提!”
曾敢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歷經數月的浩劫,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心思單純的少年人,更不會直接將心中的怒氣表露出來。
“你我合兵在一起,看來是疏忽了一個問題!”
李信揣測著曾敢的葫蘆裡準備賣什麼藥,這貨的改變與幾步幾乎是一日千里,眼前此人與當初那個中二少年完全判若兩人。
“願聞其詳!”
“俗話說無頭不行,兩家合兵也同此理,政出多門,更是兵家大忌!”
“曾大人的意思是?”
“統一軍令,一體管理!”
一旁的介休覺出曾敢的意圖。
“不知曾大人打算令出何門啊?”
曾敢面無表情的道:“朝廷祖制以文御武!曾敢不才,勉為其難!”
“呸!今兒算是大開眼界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罷又轉向李通道:“施主,那參將說的對,咱們都是騎兵,一日之間便可直抵萬全衛,歇息一日再起行,午間便可到鎮虜衛治所,何必在這受他那窩囊氣!”隨即又一指那曾敢然後提高了調門。
“曾大人也聽說了那屍骨無存的縣令吧?李施主是個念舊的人,不忍心丟下你們不管而離去,這才勉為其難留下來。真沒想到,曾大人的護兵當眾行搶,你不但不予懲處,還想奪了人家兵權。貧僧倒想問問,你的臉都吃狗肚子裡了嗎……”
介休和尚嘴損;將一向自詡伶牙俐齒的曾敢搶白的啞口無言。只見曾大人面色忽紅忽白,顯示心中怒極卻無處發洩。
陸九也在旁邊補刀。
“曾大人文韜武略,統率俺們這百多人真屈才了,何不取代了盧大人,總督宣大軍政!”
李信哈哈大笑。
“曾敢哪曾敢,李信還是高估你了,你拍拍胸脯問問自己,究竟能指揮得動我這百多人不?”隨即立馬灑然道:“讓你下令便是!”
曾敢話一出口便已經後悔了,什麼以文御武,那都是扯淡。所謂以文御武也得名正言順,他不過是山西行都司經歷司的一個主管公文往來的經歷,和人家三衛總兵並沒有統屬關係。即便退一萬步講,有統屬關係,這百多騎兵都是李信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可能聽他曾敢的話呢?
曾敢為自己出的這一記昏招後悔不迭,奈何話一出口,自昨夜一戰獲勝取得的優勢主導權此刻怕是損失殆盡了。李信之所以對他容忍再三,還不是看著那一夜的救命之恩。自己謀奪人家的軍權,什麼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