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馥領著賈基閃亮登場。
安萍後來給孟穗掛電話:“快結婚了,才拿出來亮相。掩著藏著這麼久,是怕被人搶了吧? ”也難怪,世界上還有比賈基更完美的男人嗎?長得那麼帥氣,清華的文憑,馬上就要去美國讀博士,酡馥哪來的運氣?孟穗哼道:“早在公安局就見過他們,她還不承認,原來這大半年和他混在一起,魂都散了。” 安萍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孟穗說:“別再提朋友了,飛的飛,躲的躲。”
那天四人一起吃飯,本說好是酡馥請客,但孟穗主動提出來:“這家餐館和公司有業務,我可以簽單。” 既然是公款,酡馥就依了,但嘴上還是說:“下次再請回來。”孟穗笑道:“都是好朋友,就別客氣了,我知道你們出國留學要花好多錢。”酡馥的眼睛陰了,臉灰得像枯葉子,正要說話,孟穗又搶了話:“如果想打國際長途,儘管找我,我有在美國的業務。” 賈基兩眼發光,馬上介面:“我在美國的同學。。。。。。” 酡馥立刻剪斷他的話:“你是成人了,別煩我的朋友,萬一被領導知道了,人家怎麼辦?” 孟穗笑道:“有什麼不好辦,我自己承包的業務,我做得了這個主!” 安萍掃了兩人一眼,用筷子敲打火鍋,高叫道:“吃菜,吃菜,這佐料怎麼越熬越辣,受不了!”
孟穗心煩意亂,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蔫渣渣的坐在辦公室發呆。電話響了,她以為那個送玫瑰的男孩又想約她,沒想到是賈基的聲音,更沒想到只有他一個人。“正好路過你們大樓,可不可以幫忙發個傳真?” 她慌得聲音都亂了:“二十三樓,你來吧,我在二十三樓。”
孟穗匆匆上了趟衛生間,抹了兩下口紅和眼影,回來的時候,賈基已站在她辦公室的門口。她給他泡了杯龍井,幫他發了傳真,又讓他打了幾個美國長途,她沒有催他,讓他盡著興打,她聽見他低低地對話筒說:“我記得,那年我們在北海,你穿的紅裙子。” 聲音那麼溫柔,孟穗心頭咕嚕了一下:莫非是初戀的情人?她抬頭看見時鐘快到十二點,賈基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便臨時推掉一家廠商的邀請。
“我請你吃午餐怎麼樣?” 她對他笑:“C城人總喜歡吃辣,我們今天換換口味。”那是家酒樓的雅座,她特地為他點了特色菜:“江南醉蝦”和“粉蒸螃蟹”。席間賈基說:“我不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早知道有多好。”孟穗笑道:“早知道有什麼好?” 賈基搖了搖頭,眼睛裡動著某種閃爍的苦楚:“你不知道酡馥。”
(17) 高手親征
雙方的父母都問過他們:什麼時候辦喜事? 酡馥羞紅了臉,心頭卻漾著歡喜,她等著賈基先開口,賈基慢吞吞地說:“我寫信給爺爺奶奶,讓他們來參加婚禮。再等半個月吧。”這一等就成了安萍當年的翻版,酡馥這一生再沒當上他的新娘。
很多年後,酡馥還在心頭糾纏這件事。她一直以為,如果那夜賈基沒參加一場闆闆樂隊的演出,他們或許能相伴走完一生。孟穗並不想破壞酡馥的喜事,只是風暴來了,她沒有躲,心甘情願淋了一頭一身的水。這到底能怪誰呢,要怪就怪年輕人的荷爾蒙吧。
自打賈基拿了簽證,酡馥多少有點居功自大,開始指手劃腳, 不讓他再參加闆闆樂隊,一個要當新郎的人,怎麼還往死人堆裡鑽? 酡馥的理由總是正大光明:“抓緊時間練練口語吧,你一到美國就當助教,你能和學生交流嗎?”聽多了,賈基也煩了:“你是不是嫌我是個假貨,遲早要現原形。” 那夜賈基鐵了心,不管酡馥怎麼攔,黑下臉就是要走:“我一個哥們的爺爺死了,我總得去送送,對吧?”
酡馥百無聊賴,先給安萍掛電話,電話一通,就聽見兒子的哭聲像七八級風暴,安萍一邊哄兒子一邊對酡馥說:“孟穗這些天在忙什麼,我託她換的美元,拖了這麼久還沒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