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的。那裡的老師曾給我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我覺得那些老師幾乎是我一生當中遇到過的最好的老師了,時隔多年之後,我曾經給一些朋友講起過那些老師的事,他們表示不可理解,不能理解那些老師所做的貢獻和犧牲,以及為什麼學校不好他們也要如此努力。我給他們解釋,有一些事,一旦習慣了就不會覺得如何如何,某些在我們看來很偉大甚而脫凡的事,在另外一些人眼裡也只是稀鬆平常。
我記得92年曾經有一部電影叫《燭光裡的微笑》,大概很多人都知道,反正學校組織去看過……據說當時電影在某個學校拍攝,很多老師聽說是歌頌教師的,就跑來看劇本,看完劇本都呆呆的,覺得不過是身邊發生的一些小事,值得拍成電影麼?
大概就是這樣了,這個社會的每個角落都散落著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只看你是否知道,知道了自然能理解。
以前一個澳洲移民美國,又從美國移民到中國的外國人在某訪談節目裡曾經說過,他現在回到澳洲跟以前的朋友聊天,他能明白朋友們的想法,而朋友們不瞭解他的想法。這個例子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就好比現在的我,我能理解很多人的想法,但他們未必能理解我。
下車,我走進校門,粉刷一新的教學樓在眼前赫然一亮。魯薇站在我身邊笑著說:“你說的沒錯,長的靚就是比較佔便宜。”似是忘了剛才我調笑她的事。
我放眼看去,校園裡已有不少人走來走去,最讓人欣慰的是大多數人居然甘心穿著校服。要知道,為了這個校服我沒少費事,參考了幾個香港學校和日本學校的校服設計,綜合過數次意見。魯薇當時很不理解,為了一套校服,至於嗎?我差點忍不住跟她說當年我們穿著孕婦裝一般的肥大校服幾乎死的心都有的往事。
在這裡,住讀學生佔絕大多數,有不少是在《緋紅少年》上看了廣告慕名而來的,也有一部分是電視廣告召來的,用主席的話說就是“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了”。我以前從未嘗試過寄宿生活,現在也算是補充人生經歷來了。不過想來想去,那個宿舍我到底能去住幾天?
跟魯薇去了教務處辦手續,這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萬博琛早就認識我,知道我是張小桐的弟弟,而張小桐正是太陽電子的真正boss,言語間對我很是客氣。劉明耀似乎從未跟他說起過我的事,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如果學校裡真的是我說了就算,我還來讀書幹嗎?
教務處主任看見名譽校長和校長都對我異常客氣,猜我身份上可能有些學問,自然也和顏悅色。這種連鎖反應看起來還真有趣,但總覺有一絲厭煩,這個學校裡有來頭的學生不少,這種事情天天讓我做,我是絕對做不來的。
辦過手續後,魯薇悄悄問我:“要不要住校?”
我點頭,又搖頭:“掛個名吧。聽說過男生寢室的慘狀,這種生活經歷還是少一點好,偶爾去去就行了,天天住估計得給少年自殺率添個分子。”
魯薇掩口輕笑:“你怎麼對咱們的校舍這麼沒信心?”
“不是對校舍沒信心,是對當代中學生沒信心。”我說,“也是對自己沒信心。”
魯薇第一次聽我這麼說,有點奇怪地看著我:“你會對自己沒信心?”
“偶爾吧。”我看這她的表情變化,說,“信心這個東西很容易變成盲目的自大,留三分餘地永遠是必要的。”
魯薇點點頭,沒說話。
接下來我們要會面班主任,班主任是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女人,無論對誰都是笑眯眯的,我經過多年實踐得出結論,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怕。這乃是和陰謀論齊名的內涵論。正所謂一個人“內涵”達到一定程度,一定會用外表來掩飾。按說我以這樣的小人之心揣測班主任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