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靜悄悄的,不見一絲動靜,突然,一陣鷹鳴打破了這番寧靜,但見一隻鷹隼從北面高速飛過唐軍營地,一路鳴叫著往南邊飛去,片刻之後,在三國聯軍營地上空翱翔盤旋了數圈,緊接著如同發現了獵物一般,似箭矢一般俯衝直下,消失在三國營地的中央。
于闐大營正中的中軍大帳內,于闐王伏闍雄正設宴款待遠道前來支援的疏勒國王子赫爾薩及吐蕃援軍主帥布聶婆,帳中歌舞昇平,再加上數個巨大的冰盆子鎮住了酷暑,賓主相互吹捧間,倒也其樂融融,絲毫不見大戰將臨的那等緊張氣息,正觥杯交錯間,卻見一名軍士手持著一張團成一卷的布帛從帳外急奔而入,一見到伏闍雄,立馬單膝點地,高聲稟報道:“陛下,龜茲王急件到!”
“哦?快,快遞上來!”本正端著酒樽勸酒的伏闍雄忙不迭地將手中的酒樽放下,一迭聲地高叫了起來,那名軍士忙跪行了數步,將布帛呈上,緊接著磕了個頭,悄然退出了中軍大帳。
伏闍雄根本沒理會那名軍士的行禮,一把接過卷著的布帛,隨手拿起桌上用來切肉的刀子,一刀將封在布帛上的火漆切斷,將布帛展了開來,心情激動之餘,便是連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不過,等他看完信之後,激動不見了,倒是憤怒之情卻溢了出來,氣惱之餘,情不自禁地猛拍了下桌子,將手中的布帛往桌上一擲,氣鼓鼓地站將起來,一副將擇人而噬的樣子。
“陛下,究竟出了何事?”疏勒國王子赫爾薩到底年輕,不如布聶婆那般沉得住氣,見伏闍雄如此震怒,立時好奇地出言問道。
“唉!”伏闍雄重重地嘆了口氣,算是將胸中的悶氣吐出了不少,也不多言,只是揮了下手,示意身後站著的侍衛將桌上那封密信轉交給了赫爾薩。
“怎麼會這樣?那班那頭閹豬竟敢耍了我等,該死的狗東西,若得機會,本王絕饒不了這狗東西!”赫爾薩看完了密信,也一般是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破口大罵了起來。
“嗯?”一見伏闍雄、赫爾薩二人都如此發作,布聶婆也沉不住氣了,顧不得下令手下去取信,自己就站將起來,幾個大步來到赫爾薩的几子前,將那封已被赫爾薩揉成了一團的密信拿了起來,皺著眉頭將布帛展開,飛快地掃了一眼,卻發現上頭寫的是龜茲文,布聶婆根本就看不懂,無奈之下,只能聳了聳肩頭用吐蕃語道:“二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伏闍雄素來交好吐蕃,對吐蕃語自是精通得很,此時聽得布聶婆語氣不爽,忙出言解釋道:“大帥,這信是龜茲王那班那頭閹豬寫來的,說其目下兵力不足,暫時無法斷唐軍之糧道,要求我等務必再堅守月餘,給他留出足夠的調兵時間。”
“月餘?混帳東西,這頭該死的老烏龜!”布聶婆一聽之下,頓時也暴怒了起來,無他,當初龜茲王那班派人給伏闍雄以及塔甘答傳遞訊息時就已經約定好了,只要唐軍一到和田前線,他那頭就立刻出兵沙雅,徹底斷掉唐軍的糧道,這也正是三國聯軍始終不曾與唐軍正面會戰的根由所在,所持著不過是打算等唐軍知曉後路被斷而陷入恐慌之際,再一擊制勝,如今那班卻變了卦,誰也不知曉這頭老狐狸還會不會依計劃行事。
赫爾薩到底年輕氣盛,見那班那頭已沒了指望,立時跳將起來,亢聲說道:“陛下,不能再等了,唐軍這幾日遊騎出動頻繁,漸有大舉出動之勢,一旦我軍長期駐守此地,軍心懈怠是一回事,若是唐軍分出數股騎軍襲取我空虛之後方,就算不能取城,軍心民氣也必然因此而受損,倒不如儘快一戰,以我軍多出唐軍數倍之實力,當可一戰而勝之!”
布聶婆年已四十,當年曾參與過吐谷渾之戰,與唐軍交過手,知曉唐軍的戰力非凡,也沒少聽說過李貞其人的厲害之處,不過麼,在他看來,此唐軍非彼唐軍,左右不過是些雜牌唐軍而已,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