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擠出半個頭顱,禁閉的雙眼中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對生命的渴望。母牛轉過身去望了小牛犢一眼,那一刻能看到它的眼中滿含不捨的淚水。
畜亦有情,何談世人,前者心殘薄情無憐憫,後者世間有情無分迥異。無情與有情相比,遠遠不及有情來的更令人執著癲狂,只因這癲狂善使人欣喜隨後悲痛直至癲狂。
情之種種就好似,煙花一般絢爛,被人渲染的五彩斑斕,唯獨只剩下牡學蒙血色灰暗,可偏偏這灰暗卻催使他人的思緒不斷的陷入畫境之中,難以自拔,同時卻也使人心生恐懼之念,並被無限放大,畫中的景象並非虛構,而是出奇的真實,雖在場之人並未見過畫中所有,但卻也曾見過一兩幕,看著這畫不禁讓人將自己幻想成畫中受虐之人。
而那鋼釘入骨,鞭條入肉的觸感彷彿全部施加在了自身之上,那種痛苦讓人恐懼,使人絕望。甚至人群中有人開始,哭嚎,有人淚流滿面,有人在地上蜷縮,那畫卷彷彿要將在場的所有人一同拉進這無邊的煉獄中去,可越是想要擺脫不去看它,卻越是沉迷其中,這畫卷就算是李老也為之動容。
若是不能及時制止可能會影響他人心智,甚至崩潰癱瘓,最後終於有人竟在掙扎中,行至牡學蒙那畫桌之前,此人面部猙獰好似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額頭青筋爆滿,眼珠向外略凸,雙目之上佈滿血絲,此時反倒更顯此人執著,而這人並非他人,正是那遲暮。
遲暮夾扎著汗水,顫抖中將自己那好似被人隔斷了筋脈的雙手伸向了一張披露罪惡的原罪之畫,雙手在一聲嘶吼中將花捲一撕為二,隨著畫紙的撕裂,施加在一眾人身上的絕望開始消散,而後隨著每一次的撕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與能力正開始迴歸自己的體內。
當畫紙被撕成不下百片之時這纏繞在眾人心中的陰霾終於得以消散,那壓迫使得旁人就好似從半空中跌落般無力,使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那壓抑的感受,險些讓人窒息,看臺上十餘名先生也毫無例外,只是在這短暫的壓制之後,卻生出來對此畫的憐惜之情,若不是此畫過於消極,負面,此畫必將成為不世珍寶。
正文 第八十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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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以表,事以些許人,雖內心同為恐懼卻又極為不捨,可面部卻依舊淡定自若,波瀾不驚,以此來掩飾那心中繁雜凌亂的思緒。
就算那畫再好,現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早已化為滿天飄散的紙絮。而此時與他人神情完全異樣的唯有站立一旁的牡學蒙,他神情淡漠,好似眼中場景都與自己無干。
見牡學蒙表情木然,孔喚之也不免出聲詢問一字半句,有恙與否,而應對其人的則是頭顱微點,目光微掃。
這呆滯的神情,好似眼前之人並非活人,而是活脫脫的木樁,彷彿身在眼前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得空殼,而靈魂早已不知了去向。
縱使李老對他也是百般不解,他的思緒於常人不同,並不能與常人相較而論。李老自認凡人之心一眼可破,可愣是他看上千百遍也不曾觀察出他身上的異樣。
若是凡人,他一眼便可看穿其心,若是修士,只要境界低於自己就算費事些倒也依舊可以,可關鍵在於這十里八村之人,上至古來稀下至襁褓,無一不是他著眼成長而起之人。他又何曾修煉,更別提修士。
到了李老這般修為,這般層次看開的早已看開,開了也就淡了若是看不透,那就不看也罷,只是在這青年身上多加了一點關注罷了。
隨著畫卷被撕碎成為碎片的同時,牡學蒙突然感覺腦海短暫的出現了一陣刺痛,這刺痛來的突然也去的突兀,要不是這痛來的真切,險些將之忘卻。而正當他以為這一切早已過去時,更為浩瀚的痛楚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