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冰冷的石板,而她的身體卻是截然相反的火燙。那茶明明是緩發的啊,為什麼現在她就已經無法抵抗藥力的揮發了?
雖然神智已近混亂,但她還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肌膚上滑過時所帶來的顫慄。那與聖皇觸控她的感覺不同,是因為藥效的緣故嗎?
為何她的心並不推拒?連身體的那些輕顫都彷彿是因為亢奮所致。
他的肌膚和她一樣的滾燙,唇舌中還有茶葉的清香,那是在他們被慾火糾纏之時,彼此之間唯一的一絲清涼。因為雨水而滌盡了茶水中原有的苦澀,所以茶香中的甜酸就更像是催情的猛藥,助長了他們的沉迷。
“那闋詞的最後一句是;‘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在情火燃燒最旺,彼此糾纏不休的時候,令狐笑居然清晰地輕聲低吟出這樣一句話。
賀非凡睜開迷離的星眸,眼前一片霧氣,看不清他的眼,只是含糊地應了聲,“嗯?”
“從今日起,你再也忘不了我了。”
他的這句話好詭異,像是帶著笑,又不像平時那樣笑得她寒徹骨。她只有緊緊抓住他的肩膀,讓自己再貼近他一些,彷彿這樣就可以看清他的真心。
最怕動心,卻還是被他穿透了。
這一句“忘不了”的背後隱藏的是怎樣的心緒變化?而不能忘記的人,難道僅僅是她嗎?
再後來不知是誰在吟哦,那樣的歡悅興奮,彷彿期待這一刻久矣。
痛總是隨快樂而來,分不清到底是快樂大過痛,還是痛大過快樂?
但即使是在神智將要被剝離身體的那一刻,她依然保持了一分清醒,告訴自己——她不會後悔今日之事。
絕不悔!
第八章
偷情,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毒藥,讓人可以從裡到外都化作腐朽,然後重生。
賀非命就是中了這種毒藥的人。而與令狐笑那一次被春藥所迷導致的偷情,讓她在聖櫻宮中整整閉門想了三天。
三天中,想的多是她與令狐笑過往交鋒的種種,當然還有那一次不受控制的瘋狂。她越想越覺得可怕,難道真的是當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身體交付出去之後,心也隨著被強行交出去了嗎?
回宮的那天,聖皇曾經急切地追問她事情辦得如何,她居然非常冷靜地回答,“沒有得手。”
她沒有表露出應該有的驚慌不安,或是羞憤愧疚。身為皇妃,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與別的男人有一夕之歡,若是在民間,她和令狐笑大概會被打上“姦夫淫婦”的惡名遭捆綁起來,丟進河裡浸死。
但是……還好無人知。
三天內她沒有出門,令狐笑也沒有現身。朝廷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他還是照常上朝、下朝、隨王議事,好像那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不由得漸漸有些惱恨,惱恨自己不明白那天他到底為什麼會放定宇文柔,強留下自己?
如果只是為了發洩藥力,在宇文柔那裡他得到的反抗會更少,日後只要娶了宇文柔也會少掉很多麻煩。
但是他強佔了自己,這意味著他在挑戰王權,王的威嚴。一旦她拚死喊破,他的丞相身分就算再怎麼威名赫赫,也難逃問罪之險。
他到底在想什麼?!
裝了三天的病,第四天卻不得不出來見人,因為那一天是聖皇的生辰,所有嬪妃、貴族都必須出席。而她心中最想見到的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竟是那個侵犯了她清白的身子,攪亂了她心緒的令狐笑。
這樣的想法明明是一種罪孽,為何她的心中卻都是喜悅?難解。
特意叫宮女為她化了一個美麗的新妝,換上華服,身為聖皇的新寵櫻妃,她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