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原本忐忑不安的六國舊民感激不盡。
當初這些人隨著南征軍南下百越,出生入死十幾年,故鄉早已經杳無音訊,如今又是天下大luàn,家鄉有沒有親人還活著都是個問題。這十幾年他們都習慣了做一名職業軍人,早已經生疏了農活和耕作,若讓他們退伍他們到不知道能去做什麼,還不如留在秦軍中,反正已經習慣了秦軍的制度旗號。
經過篩選後,去除了一部分老弱,秦軍共得二十萬合格的兵卒,頓時讓兵力吃緊的秦國大大“富裕”了起來。加上之前秦軍,秦軍已經有了近五十萬的常備軍,去除駐守桂林、巴蜀、九原等地的駐兵,可用作出徵的秦軍不下於三十萬。雖然離當年始皇帝時期動則“帶甲百萬”、“滅國之戰”的秦國仍然有一定的差距,但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格逐鹿中原,問鼎天下、
可是韓信此時卻並不急於出關參與到諸侯大戰中去,從年初到此時,這半年的時間內秦國一直貢獻緊繃,始終處於戰爭狀態。打仗最耗什麼,無非就是錢糧,這半年的戰事已經將秦國積攢一年的繼續全部掏空,連連大勝的背後卻是秦國國庫糧倉異常空虛,靠著新佔巴蜀的補充才勉強維持了繼續南下嶺南,但也無法再支撐一場中等規模的戰事了。
丞相公孫弘在議事堂上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將軍們的侃侃之談,告訴他們秦國如今的府庫糧倉已經打不起任何一場仗了,若是在打仗的話,那就等著讓士兵們餓死在前線吧。
公孫弘的話無疑給興致勃勃準備出關大戰的將軍們被迎頭潑了盆冷水,王歧這些老成持重的老將們還好些,趙無忌和蒙石直接吹鬍子瞪眼和公孫弘對拍起桌子起來,吵吵嚷嚷的猶如菜市場一般。
公孫弘雖是辯才了得,可無奈對手是趙無忌蒙石這種粗人,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他堂堂當時大才,枉為風流人士,竟然被這兩個粗人bī的臉紅脖子粗,旁邊的大臣們雖然有心相助,卻忌憚趙無忌二人是韓信的心腹愛將。便默契的閉嘴明哲保身,只留下公孫弘在那撲哧撲哧的喘著氣。愣了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韓信卻在座上冷眼旁觀,忽的張嘴說道;“吵夠了嗎?”
趙無忌此時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正洋洋得意的趁勝追擊。忽然聽到韓信話聲響起,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善,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回身單膝跪下誠惶誠恐的說道;“屬下知罪。”蒙石一愣,也只好隨之一起跪下。
韓信只是淡淡掃了他一樣,卻隱隱有些不怒自威,“何罪之有?”
趙無忌張了張嘴,老老實實的回道;“不知道。”
韓信又看向蒙石,他也瞪大著眼睛,眨巴眨巴眼睛楞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韓信一時又好氣又好笑,沉下臉說道:“咆哮朝堂,目無丞相,這罪可夠?”
“來人,將他們拖下去庭仗一十,罰俸半年。”
一聽要被庭仗,趙無忌和蒙石頓時大呼小叫了起來,紛紛求饒,韓信卻不念情面,揮了揮手下令侍衛將二人拉出去。
mén外傳來一陣霹靂扒拉的聲音,還夾著數聲悶哼聲,很快,兩人又被侍衛扶了進來,皆是呲牙咧嘴,英布等人皆是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笑著。
兩人都是身強體健的武將出身,這十杖放在他們身上根本毫無影響。只是讓他們覺得很沒面子到是,卻又對韓信不敢頂撞。這些細節若在了一旁冷眼旁觀的公孫弘眼中,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這些飛揚跋扈的將軍們,也只有韓信能壓得住他們,若是換了自己這個丞相,想來沒人會聽自己的。
韓信橫了他們眼,“可長教訓了嗎?”
雖然很是不情願,二人生怕韓信又是一頓板子,只好低頭應了聲。
韓信這才滿意,伸手示意公孫弘道;“丞相,您請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