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在他的頭上上下其手,“原來九重哥不是打排球的嗎?”他在意的只是這個。
九重鷹嗯了一聲,“我打網球打的更多。”
影山飛雄歪頭,“但感覺九重哥摸著球的時候很熟練。”
“那是因為朋友在打,我有時候會去和他們一起,幫忙拋球之類的。”
影山飛雄哦了一聲,“那個,為什麼要一直摸頭……”
九重鷹面不改色的哄/騙小孩:“因為一想到之後可能見不到你,九重哥就好傷心。”
影山飛雄耿直,“可是不都是在宮城嗎?而且也能打電話。……而且這和摸頭又沒關係。”
九重鷹:“你這小孩真不知道是笨還是聰明。”
他又揉了兩下,看著影山飛雄又一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那就下次見吧,小影山。”
“啊?……哦,再見,九重哥。”
九重鷹拎著東西走出了醫院大門,一抬眼就看到九重直也點著煙,靠在租來的車門旁。
“抽菸的話肺會黑掉的哦,爺爺。”他出聲提醒。
“習慣了。”九重直也擺擺手,但也順勢掐滅了菸頭。
“鶴見來電話說澄子還需要在東京那邊靜養一段時間。”他幫忙將東西放上車,坐進駕駛座點著火,讓九重鷹繫好安全帶,“她的情況好了很多,鶴見他們不太想讓她再回來這邊……”
九重澄子因為短時間的窒息,在及時送醫後雖然性命沒有大礙,但也留下了情緒激動、緊張時會頭痛的後遺症。在轉院到東京後,醫生給出更專業的判斷。
——應激性精神障礙。臨床表現是反應性抑鬱狀態,患者在受到精神刺激後持續地情緒低落,缺乏興趣、活力和愉快感,常在持續長期的精神創傷基礎上逐漸發展而來。
她從九重鷹出生起就罹患輕微的產後抑鬱症,因為缺乏有效的治療措施,家人也沒能做好陪伴的職責發展為抑鬱症。雖然後來隨著九重鷹的慢慢長大和懂事,她已經逐漸好轉,但這次的打擊讓她積攢在內心的情緒病灶劇烈爆發,來勢洶洶,迅速的擊垮了她的精神。
鶴見夫婦極為內疚,決定暫時待在東京陪著女兒。九重直也讓他們暫時住在自己的房子裡,好照顧九重澄子,又囑託九重優有什麼情況就通知他,而他本人則和九重鷹一起回到了宮城縣。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也再修養一段時間。”九重直也忍不住說,“學校那邊可以先請長假或者休學一段時間……”
九重鷹無奈,輕聲說:“那樣我早晚要變成關節僵硬的木偶人,我也沒那麼脆弱。”
“……”
九重直也擔憂的看著他。
“而且在媽媽沒有好轉前,我最好也別出現在她面前。”他低聲道,“見到我也會引起她情緒激烈異常,奶奶她身體不算太好,留在東京也能減少奔波勞累,爺爺你又不好意思出現在外公外婆面前。”
“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住一段時間?”他揚起聲調,做了個鬼臉,“這可不行啊老頭子。”
九重直也:“……貧嘴。”
但不管如何,見到精神還算不錯的孫子總還是讓他鬆了口氣。
“那個人還沒答應籤離婚協議嗎?”九重鷹再起話頭。
“嗯,他堅持要見你一面再說其他。”
“真會給人找麻煩。能不能明天就去見他一面?早點解決這件事。”
“沒問題嗎?”
“我能有什麼問題——”九重鷹攤手,見他表情不似作偽,九重直也才道,“可以,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