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
“這是何物?”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和原來的那個不是一樣東西,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看上去也十分輕巧。
其上的紋路融入神面之中,好似渾然天成。
“這定然是件神物。”
“而且,定然是雲中君賜下的。”
賈桂越發覺得自己來對了。
雲中君真的如同雲一般虛無縹緲不可捉摸,甚至根本就不在人間。
但是神巫卻得了雲中君的威靈和神通,在這人間神巫堪稱是如神如仙一般的存在。
他也去看過那金谷縣的天雷落下之地,如此恐怖的威力,若是落與萬軍叢中或者是城中,又有何人能夠抵擋。
更別說神巫還能命鬼神勾魂攝魄,上可通九霄,下可去幽冥。
這人世間。
哪怕是天子王侯面對這等偉力,又能若何?
想到這裡,賈桂表情也變得越發恭敬了,身為一方百里侯竟然對著一個沒有經過朝廷正式敕封的神祇以及其座下神巫行了個大禮。
“見過神巫。”
拜的是神巫,也是雲中君,更是那神鬼莫測的法力神通。
神巫的法駕停在了亭子前,那白幔後的身影看向了他。
神巫摘下了神面,開口問賈桂。
“此去鹿城,賈縣尊有何教我?”
賈桂:“不敢不敢,豈敢在神巫面前稱尊,稱呼某為賈桂便可。”
神巫又問:“鹿城郡王此番請我去赴會,到底有何用意?”
賈桂小心翼翼地看向法駕上:“敢問,神巫此去有何意?”
神巫直言不諱:“願雲中君之神位天下供奉,願眾生皆唸誦雲神之名。”
賈桂:“鹿城郡王此番不過是試探而已,神巫不必擔憂,只要能夠展示一二,心願便可達成。”
神巫:“就如此簡單?”
賈桂:“對於我等難如登天,對於神巫來說,就是如此簡單。”
在賈桂看來,神巫的一身法力神通和威力都來自於雲中君。
他如何想不重要,鹿城郡王如何想也不重要,甚至是天子如何想也無所謂。
只要雲中君的眷顧還在神巫身上,只要神巫還在代行神靈之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他的眼中,這道理就像是他做官一樣,其他人如何想都不重要,他上面是誰,天子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他跟隨的人可以一言決定他的官路,天子更是可以一言決定他整個家族的生死。
賈桂說到最後,頗有種豁出去了的感覺。
他靠近了一步,躬身直言道。
“神巫啊!”
“您和我等不一樣。”
“這人世間的種種,對於你來說都如同過眼雲煙。”
“只要您稟行雲中君的法旨,便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攔你。”
神巫不再說話,也沒有戴上面具,只是這樣看向遠方。
就這樣,神巫的法駕終於從西河縣出發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沿著山路前行,一點點靠近江邊,天也漸漸變得愈來愈明朗。
但是到了江邊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一道驚雷響起。
“轟隆!”
伴隨著那驚雷,好像某種能夠施雲布雨的存在下達了法令一般,烏雲聽從號令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江上也颳起了風浪。
最後,鋪天蓋地的雨從天上落下。
“嘩啦啦!”
一場大雨將長江隔斷阻攔,眾人只能站在江邊渡口的茅棚下,望著那雨幕嗟嘆。
賈桂手下的幕僚跑到了渡口,冒著雨問那停在渡口上的船翁,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