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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祟附身,襲擊張祿的孫香孫文陽,乃是孫堅堂兄之子,就血緣而論距離孫策更遠,不過他更早投奔袁術,被任命為偏將軍,在袁營中的地位反倒比孫賁、孫策他們都高。這年月大家族往往聚居,族兄弟之間也可能關係親密,所以孫策直接就稱呼孫香為“兄”啦,這才使張祿產生了誤會。

張祿心說還以為是樂進,結果是樂就,還以為是孫策,結果是孫香……看起來自己的歷史知識真是貧乏——還沒地兒惡補去——以後還是別隨便先入為主的好……也幸虧是孫香不是孫策,倘若換了是“小霸王”,剛才兔起鶻落那幾下,估計自己必然難以抵禦,說不定人生就此畫上句號了……

就好比當日與徐晃對戰,倘若徐公明上來不先喊一嗓子,打自己一個促不及防,自己很可能逃都逃不了——想到這裡,不禁一陣後怕。

於是也不敢在袁營多呆了——若然還有什麼祟出現,附了正牌“小霸王”之身,那可如何是好?孫策還想邀請他和郄儉返回自家營帳,一方面擺酒致歉,一方面也仔細打問一下,我哥究竟是被什麼邪靈附了身?會不會有後遺症?張祿擺手推辭,說我們既然已經辭別了袁將軍,又豈可在營中久留啊?至於令兄麼……他隨口編幾句瞎話,說這戰陣之上,邪靈惡魂很多,我看令兄進營的時候就神思不屬,大概最近身體不大好,以致為邪靈所侵。你放心吧,我已經幫他闢了邪,睡一覺就好。

他的坐騎已被孫香一刀劈死,因此樂就再命人牽一匹馬來,三人並轡出了袁營。郄儉望著張祿,以目相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張祿微微搖頭,那意思,等沒外人了我再跟你說。

其實只送出了三四里遠,等上了大道,樂就便藉口尚有軍務要處理,牽著三匹馬回去了——張祿才剛遭受襲擊,驚魂甫定,也再沒功夫去琢磨怎麼貪墨掉袁家的坐騎。於是跟郄儉二人並肩循大道而行,一開始兩人都默默無言,等走了一程,郄元節終於開口——你這會兒能跟我解釋了吧,究竟是什麼惡靈附在孫香身上?他為什麼單單要襲擊你?

張祿知道敷衍孫策的那些話蒙不過郄儉——術業有專攻,人也是修仙的同道,是不是普通的邪靈附身,哪有瞧不出來的道理啊?好在藉口有外人樂就在場,他剛才用目光阻止了郄儉發問,這好幾裡地走過來,比較靠譜的理由也早就編好啦。

——終究相關“祟”的問題,算是仙界機密,沒有張堅和裴玄仁的首肯,張祿難以確定是否方便說給旁人知道。

於是微微苦笑,輕嘆一聲:“此本吾之心魔也……”

然而可惜得很,新編好的一大套瞎話才開個頭就給打斷了。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隨即就見道旁端立一人,四十上下年紀,容貌清癯,輕袍緩帶,遠遠地一拱手:“元節別來無恙否?”

郄儉定睛一瞧,趕緊還禮:“君安緣何在此?”然後就給張祿介紹。

原來這人姓劉名根字君安,是京兆長安人,壽兩百餘歲,也算一位地仙。當然啦,這地仙也分三六九等,象裴玄仁、張巨君那種很有希望飛昇天界的算第一等,劉根劉君安則最多算第三等。

據說劉根在前漢成帝年間入嵩高山修道,那會兒張巨君也才剛剛邁入仙途,二人同拜一師——所以要論俗家的輩分,其實劉根算郄儉的師叔。然而這位師叔不大成器,很早就被趕下山去了,仙師說他壽可三百歲,但無緣登天永年也。

既是修仙界的前輩,張祿也急忙以晚生禮相見。劉根擺擺手,貌似沒把他這小年輕放在眼裡,而只是笑著問郄儉:“卿等適自袁營來耶?可見袁公路否,與言何事?”

郄儉心裡有點兒不大高興——你這長輩架子也未免擺得太足了吧。問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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