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功夫打男人,都是跟外頭使勁,你倒好,跟自家娘子動起手來!
小芽兒從小缺爹少媽的,現在又沒了孃家,也難怪阮七爺敢發好大的脾氣,我倒是得佩服你練出一身好武藝,都用來打自家娘子了!”
阮小七被罵的狗血噴頭,也不敢答話,劉氏越說越氣,伸手在身邊亂摸一陣,拽過雞毛撣子就往阮小七身上抽,
一邊抽一邊罵道:“將我的小芽兒氣哭了,自己還跑了,害她吃這麼大苦頭。我打死你這小賊,也省的她傷心受罪。”
阮小七不敢躲,只把臉護上,嘴裡道:“姑姑,先記著這頓打,以後再打我吧,現在讓我看看小芽兒去吧。”
外頭的吳先生和譚庭芝聽裡面鬧騰地厲害,面面相覷,趕緊進來;
一見劉氏真的下狠手了,雞毛撣子都要被打脫毛了,雞毛亂飛,嚇得這兩人直往牆根貼。
後來吳先生實在看不下去,壯起膽子攔住劉氏喝道:“別打了,現在去看看大娘子要緊。”
劉氏遷怒,連著又開始抽吳先生,嘴裡罵著:“你還幫他,嗯,敢幫他?我讓你幫!讓你幫!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一夥的,打死了乾淨!”
吳先生可受不住劉氏的雞毛撣子,兩下被抽個正著,阮小七側過身來一把攔住,
求道:“姑姑,都是我的不是,你先歇口氣,去看看小芽兒,我聽她好像疼得厲害。”
劉氏氣道:“病是因為你得的,疼也是因為你;
她反正也病了這麼些日子,又不是沒病過,大不了再病個十幾天,過了年再請大夫治,還省了口糧呢。
你自家都不心疼娘子,還指望別人?你有本事發脾氣,就要有本事哄迴轉,我是管不了。”
說完,哼了一聲,摔下光禿禿的雞毛撣子,也不理會那三人,掀開簾子出了門。
譚庭芝攔住要跟出門的阮小七,滿臉嚴肅地問道:“姐夫,你打了我大姐姐嗎?”
被這個崇拜自己的小舅子如此質問,阮小七眼睛不敢看譚庭芝,只能連連點頭,嘴裡道:“是我不對。”
譚庭芝緊皺著眉頭,包子臉也臭臭的,語重心長地道:“姐夫,大姐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怎麼能跟她動手呢?就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非磊落丈夫所為。
何況我譚家如今雖然敗落了,但大姐姐還有我這個孃家人,你萬萬不能因此輕賤她。
她現在如此難受,你於心何忍?”
阮小七的臉皮就是銅牆鐵壁也羞得滿臉通紅,還是吳先生看不過去眼,讓譚庭芝先回自己院子去。
吳先生看著阮小七,嘆了口氣,將譚雅如何生病,如何消瘦的事情講了一遍,
安慰道:“你也別喪氣,你姑姑肯打罵你就是好事。趁現在沒人,你好好向她認個錯,哄哄大娘子。”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聽到自己上次一推害得譚雅半天起不來身,因此還坐下病,這才要日日喝湯藥。
阮小七後悔地真想剁了那隻推她的手,暗自發誓再不做惹她傷心之事。
雖然實在有些不敢面對譚雅,但還是鼓起勇氣小心地掀開簾子,蹭進了內室。
譚雅此時正疼得臉色煞白,額頭都是汗珠子,咬著嘴唇悶聲“哎呦”。
他一步步捱過去,譚雅疼得也顧不得與他置氣,閉上眼睛,任由阮小七將手伸進衣服裡,輕輕給她揉肚子。
男人手熱,這熱烘烘的一放,加上他本身會武,懂得穴位,倒比譚雅自己按著舒服許多。
一會兒工夫,藥性也上來了,譚雅漸漸睡著了,就是睡著也不安穩,皺著眉頭老是動。
以前阮小七也給譚雅揉過,但那時她雖也疼,可沒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