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委會的通知已經來了,也不能置之不理吧,既要闡明自己的理由,又要尊重居委會的意見,該如何是好?我和先生想了想,猜想肯定是居委會搞錯了地址,把給別的住戶的信錯發給了我家,但是猜想歸猜想,證明猜想需要有證據。
第二天,我起個大早,趕在先生上班之前,把我前院各個角度都照了數碼相片。拿著照片,先生給居委會的珍妮發了封易妹兒,同時附帶上數碼照片。我先生的信寫得很客氣:
嘿!珍妮:
昨天我收到你的來信,來信要求我們在前院補種樹和花草,我數了一下,在我的前院種有五棵樹,二十一棵灌木,請看附件裡的照片,我很迷惑──這封信是投給我的嗎?謝謝。
很快收到珍妮的回覆E…mail:想我是記錯了地址,非常抱歉!你前院的庭院設計非常符合標準,感謝你及時糾正我的錯誤,同時謝謝你的合作。
那個星期天早上,我沒睡好,原因是天剛亮我就被窗外一陣“咚咚”巨響吵醒,拉開窗簾向外看,見鄰居父子倆正手握鐵鏟、掄鎬頭、揮汗如雨地在前院忙乎,刨坑,挖土,栽樹。
看著鄰居勞做,這才恍然大悟:給我家的那份通知原來是發給鄰居的!
那個週末出面散步,發現四周鄰居有一半都在前院補栽樹苗,不由得心裡暗暗好笑;心想:這些鄰居們大概都收到了美國居委會要求補種樹苗的通知了吧?要不周末早上能不睡懶覺奮不顧身積極植樹嗎?住在美國,可別小看美國居委會,在業主們的心目中,居委會雖然是一地道的群眾組織,但實際地位還是很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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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五十肩
世上總有些人是不按規矩出牌的,我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四十來歲的人,卻得了一種叫“五十肩”的毛病,頗有點反自然、反傳統的意思。不過出生在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從小接受的是“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的教育,就算主觀上未必認同,但在那個客觀環境中生存,長此以往,總要受點影響,雖然還不至於走火入魔扭曲到“刀山敢上,火海敢闖”的程度,但是在有生之年,時不時出格一下,一點也不奇怪,也在意料之中。
說來話長。
我先生三十六歲那年來美國讀博,這個年齡的人按理說早該工成名就了,老大不小的還來跟年輕人扎堆讀書,有得是信心勇氣,卻沒有了年輕氣盛。苦熬四年,日子過得如同一部王朔小說的標題……《過著狼狽不堪的日子》,好不容易拿了博士學位,這身體也就熬得差不多了,想必那時就落下了“五十肩”的隱患。
博士畢業,我先生一天沒敢耽誤就進了一家日本公司,養家餬口的人,是沒有權力逍遙自在的。
工作以後的日子按理輕鬆許多,但我先生進的是日本公司,這情況就大不一樣。日本公司的工作作風是習慣性工作狂,流行過勞死的,於是,我先生的生活如同才出狼窩,又進虎口。被日本鬼子殘酷剝削三年,經歷了無數個死線(deadline)之後,除了一臉的苦大仇深,還因為長期積勞成疾,“五十肩”的病症開始顯現出來。
“五十肩”又稱肩周炎、肩關節組織炎、“凍結肩”、“肩凝症”,英文醫學專用名詞叫frozen shoulder,醫學上的專用名詞是:粘黏性肩關節囊炎,這是肩周肌肉、肌腱、滑囊和關節囊等軟組織的慢性炎症,因50歲左右的人比較常見,所以稱“五十肩”。
我先生是從事高科技電路設計工作的,每天標準姿勢是坐在電腦前,右手持滑鼠器透過計算機設計演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