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尉遲粲也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她在府裡做過太多小動作,還羞辱過練凡,如今又是搭著年盛中的馬車前來北場……說不準她和年盛中早有勾結,一直待在客棧裡,就是要等待時機要練凡的命!”玉衡之像是失去理性地吼著。
“我……對,我是想過要她的命,年盛中也說過要幫我,可我終究還是沒這麼做呀!”艾秀緣淚如雨下。
“你承認了吧。”
“我……”被傷足了心,她咬牙道:“對,我是想殺了她,因為她不應該取代我待在你的身邊,明明她不過是枚棋子,一枚利用完就該丟的棋子!”
玉衡之目眥盡裂地瞪著她,揚手要打,玉巽之趕忙擋下。
“我殺她,有一部分也是為了你,只要她一死,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會遭到病痛折磨!而且,就算我不殺她,她早晚有天還是會死!”
“秀緣,別再說了!”玉巽之動怒地低斥。
“我就是要說,我要他知道,為了救他,我和姑姑求了多少法子,最終花了半年的時間找到練凡,甚至不管他反對,也堅持將她迎回家沖喜,因為唯有如此,他身上的病氣才會轉移到練凡的身上!”
她話一出口,眾人莫不震愕。
“……你說什麼?”玉衡之拳頭緊握,青筋跳顫著。
守在門口的小彌驚詫地掩著嘴。
如今,她總算明白為什麼一個沖喜新娘,竟要遠從瑞林鎮去找,更不解為何艾夫人待少夫人如此之好,原來,她嫁進玉府,不是要享福,而是要她拿命相抵?!
“我說的都是真的,半年多前,我和姑姑找到一個術士,他說,大表哥的身體是後天受創,落下病根,這輩子想轉好,怕是不可能的。”
衛子禮垂睫忖著。儘管他不懂命理,但此話不假,就是他,也只有把握控制住衡之的病情不再惡化,要好轉,那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練凡的到來,顛覆了他的想法。
原以為,那是因為她也懂醫術,如今想來,那命理之說,倒也不是無稽之談。
“姑姑問他如何解套,那術士表示,除非找一個與大表哥同月同日同時生的姑娘,讓兩人的生命互為連結,形成此消彼長。”她頓了頓,看向玉衡之說:“此消彼長……大表哥的身子弱,練凡的身子便強,但只要以姻緣為媒,藉此轉換……從此之後,大表哥的病就不藥而癒。”
玉巽之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沒想到為了讓大哥的身體好轉,她和娘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住口!”玉衡之吼著。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姑姑!”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我們一心為你著想,為了救你而不擇手段,可是你卻仇視我們……為什麼?!”
“閉嘴,給我滾!”玉衡之神色瘋狂,眸露殺氣地咬牙低咆,“滾!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艾秀緣傷心欲絕,從小被姑捧在手心裡疼的她,何曾遭受過這種責難。咬著唇,她難堪地轉頭就走。
玉衡之垂下眼睫,拒絕相信艾秀緣所說的一切。可是他的身子確實從練凡到來後開始好轉……他想起二孃說過,要她別和他圓房……而她的病情,似乎就在圓房之後,急速惡化……
太巧合,巧合得讓他通體發寒。
這天底下,真有這種事?!
“大哥……”
“別碰我,你也是一丘之貉。”他垂睫淡道。
“大哥?我並不知道那些事,真的不知道!”玉巽之忍不住替自己辯解。“況且,天曉得那術士所說的是真是假?練凡盡心盡力地照顧大哥,這事衛大夫也很清楚的不是嗎?怎能將大哥身子好轉的事,全歸為術士之言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