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立刻紅了眼圈,癟癟嘴,努力辯解道:“我當然知道四哥是為什麼受傷……我也討厭我自己,怎麼這麼沒用,總連累四哥……嗚嗚……可是你每次都只想著四哥,你就沒有想過我……嗚嗚……你幾天不見我,都不想我……”十七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
寤生拿出絹子,彎下腰為他擦淚:“好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怎麼就哭了?誰說我沒想過你。快別哭了,再哭就成了小女孩兒了。”
十七自己扯著袖子擦乾眼淚,抬起晶瑩的淚眼看了看她,“那你蹲下。”說著按住她的肩,向她的臉頰湊了上去,剛要如願以償地香一口,忽然後領一緊,立刻就被人拎開了。
“臭小子,我不在你就無法無天了?”
冷冷的聲音令十七打了個寒戰。他立刻耷拉下腦袋,垂著胳膊,非常配合地像一隻被抓住後頸的溫順的貓一樣軟塌塌地讓自己適應這個懸空的姿勢。
英俊的青年勾唇一笑,將他拎到一旁,然後鬆手。“你再不去尚書房,小心先生罰你。”
十七面上一驚,“四哥,那我去了。寤生,等著我放了學來找你!”然後溜之大吉。
寤生笑著站起身走到胤禛面前,小心地觸了觸他吊著繃帶的胳膊,“還疼嗎?”
“不疼了,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事兒。”胤禛握住她的手,“聽說你昨晚守了皇阿瑪一夜,今兒被準了一天假。正好今日是十三弟的生辰,晚上他要在南三所現居的殿內設宴,你跟我一起去吧。”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份請帖遞給她,“這是十三弟給你的請帖,本來是要小順子送來,我正好要過來,就順便捎給你。”
寤生開啟請帖看了看,“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不用這麼麻煩,隨便送什麼都行,十三弟對朋友足夠爽快,絕不會計較,相反還會很高興的。”
她想起前日閒來無事臨摹過一張山水寫意,因為比較滿意自己還裱了一下,正好也能算是一件不成敬意的禮物。於是拉著胤禛回到屋子,從箱子裡取出那幅卷軸遞給他,笑著道,“那就請四爺代我將這個送給十三爺吧,祝他生辰愉快。”
胤禛皺了皺眉接過:“為什麼要我代你轉交?你不去?”
寤生背對著軒窗,雙手放在身後靠著書案站立——逆著光,有一層透明卻炫目的光暈將她籠罩,模糊了輪廓,臉上的表情藏在明滅的陰影之下看不分明,胤禛只能從她揚起的唇角感覺到她應該在微笑。只是這副情景,令他的心突然變得不舒服起來,就像快要抓不住她一樣。
“十三爺也請了女眷嗎?”寤生想起幾天前凝香就在她跟前唸叨說不知道給十三送什麼生辰禮物,因此很顯然她也被邀請了,那麼這個人的女眷呢?
胤禛習慣性地眉間緊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你想說什麼?”
寤生笑笑:“既然十三爺也請了女眷,那寤生跟著四爺去赴宴算什麼呢?四爺難道不帶女眷嗎?”
胤禛忽然覺得喉中有點乾澀,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消滅掉他們之間所有的距離,抬手撫上她的面頰,讓自己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因為你不是我的女眷?”
寤生聞言猛地抬眼瞪著他,雙眸中漸漸漫上一層水光,她咬咬唇,別開臉:“我白認得你了。”
胤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面對自己,不依不饒地問:“你怎麼白認得我了?”
寤生努力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冷冷笑著:“四爺的女眷多得是,少我一個算什麼?”
胤禛凝視她半晌,忽然唇邊漫起一抹柔和中帶了邪惡的笑容。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輕笑道:“傻瓜,誰讓你氣我。我發誓我從來沒想過拿你去跟她們比,是你自己總是在一廂情願地提醒自己。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