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
趙寶兒氣不打一處來,道:“我們都聽說了,藏冬的時候,你把家裡陪嫁給你的那些土地全賣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和家裡說一聲!”
陸朝陽定了定神,笑道:“那不是藏冬的時候賣的嗎?是這樣的,展瑜哥來了信,說是在京城那邊安頓好了,讓我把這邊的田地屋子啥的都賣了,過去京城那邊定居得了。還說,到了京城,念歸讀書也容易些,畢竟是天子腳下,許多大儒都在那開課授業呢。”
趙寶兒不可置信,道:“就為這個,你就一聲不吭的把家裡的田地都賣了?這是多大的事兒,你不知道?就是你要到京城去定居,那也得商量了爹孃,再商量這賣田地的事兒吧。”
陸朝陽道:“哥,嫁出去的閨女兒,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我手裡就這麼些田地,孃家陪嫁過來了,自然就是我的了。我想賣,難道還不能賣啊?再說了,我是打算開春的時候上京去的。那不就得趁著藏冬的時候賣地啊?本來打算過完年就去和你們說的不是。”
趙寶兒再也不能相信,這話竟然是從陸朝陽的嘴裡說出來的?雖說這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趙家人疼她,全是當作未嫁的時候一樣的。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就叫人寒心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地,是展瑜去賣的吧?”
陸朝陽心下一咯噔,這才想起來幫自己打理田地的那個管家是趙家的。是誰經的手,趙家當然知道了。
她只好道:“是啊,他年前回來過。為了能早些上京。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要在家裡帶孩子,就怕不方便,所以就緊著他去幫我先把地給賣了。”
趙寶兒緊緊盯著她,道:“朝陽,你……不會是讓展瑜給騙了吧?”
做丈夫的賣了妻子陪嫁的田地,這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何況,趙寶兒從陸朝陽出嫁開始。就心裡就一直有個疑慮。
當初陸展瑜出了事兒,陸朝陽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已經和那混蛋暗通款曲了的。後來她死咬著不肯嫁人,任那朱家上門提了好幾次,她都沒鬆口。可是後來,倒就鬆口了。趙家的女人們認為她是想通了。或者是被朱家人感動了。可是趙寶兒和她不比常人,自然知道,若是她真犯倔,那可還要倔上好長一陣子。
不過那時候,看朱慶堂人還不錯,所以陸展瑜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沒想到,沒過多久,朱慶堂竟然又來退婚了。用的理由。竟然是八字不合?!那樣的人家。提親之前,就會先合過八字了。這個理由簡直就敷衍得很。
然後陸展瑜又恰到好處的出現了。提親。下聘,然後成親,一切順理成章。
趙寶兒開始回憶那個時候,陸朝陽的反應。朱家退親,她波瀾不驚。陸展瑜回來,她也神色淡淡。倒好像……早就知道了那般!
這時候,趙寶兒又想起在她回門的時候,看到她手上戴的那個鐲子……雖說他是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家,又不常常把玩這些女人的首飾。可是看著那首飾,和之前朱家送過來的那個,卻是怎麼看怎麼像的。而且當時他盯著陸朝陽的鐲子看,倒被陸展瑜看見了。後來,陸朝陽的手腕上就光溜溜了,那個鐲子就不見了。
想到一種可能性,趙寶兒頓時渾身發冷……
陸展瑜的個性,他也估摸到一二。只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對自己的妻子……
陸朝陽正笑著道:“哥,你胡說啥呢,啥騙不騙的?我們可是夫妻倆,誰還騙得過誰去呢?再說了,這地啊,也是我自己提出來要賣的。若是我們一家三口都上了京去,這些土地放在這兒,也麻煩不是?所以我就央著他去給我賣啦!”
趙寶兒道:“從來沒聽說這田地還礙事兒的。就算你們以後在京城定居了,怎麼大富大貴,還不是一樣要買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