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都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怎會找到孃親!”
“啊!這麼說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記得我不?我是誰!”面前的臉孔變得詫異,一雙眼也瞪得老大。
“你叫什麼?”衛子君迷茫著一雙眸問道。
面前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真的不記得了!我是阿史那欲谷啊!”
“你是乙毗咄陸可汗?”衛子君叫道。
是了,憑她僅有的一點歷史知識,這個年代的西突厥統治者應該是乙毗咄陸可汗,也就是阿史那欲谷。
“瞧你,叫得那麼響!”阿史那欲谷疼愛地輕撫衛子君的臉,“忘記了好!忘記了好啊!忘記了就不會恨了!”
[第二卷 突厥篇:第五十九章 因由(一)]
沒多久,阿史那欲谷便拖著疲累的身軀,枕著她的大腿睡著了。
她不知這人掠她回來做什麼,但她卻是恨不起來,怨還是有的,她離開這麼多時日,沒有一點訊息,師傅和迭雲不知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輕輕放下那人,衛子君悄悄走出暖閣,邁過門檻,一抬頭,哥舒伐等一行人依舊侯在大殿。
望著外面漸暗的天色,衛子君對那些人道:“可汗睡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哥舒伐留下。”
那些人聽聞要被趕走,都圍了上來,“賢王!屬下們都好想你!你怎麼這就趕我們走?好歹叫我們留下來,看著您也好啊!”
衛子君聞言,手撫額頭,不知怎麼說才好,“那個……不是要趕你們走,我是擔心你們守候這麼久,太過疲累,想叫你們回去歇著。至於哥舒伐,我有些事情記不得了,需要問問他!”
“屬下們都記得呀,您就問吧,我們不知道的,就不吭聲。”一個瘦高個站出來道。
“是呀,我們在旁邊看著就是,我們大老遠的從各部趕來,就為著見您一面,可這還都沒看清呢!”旁邊一個委屈地嘟囔著。
衛子君苦笑著搖搖頭,不得已道:“那大家都坐下來吧!”
這叫她怎麼個問法,這麼多人,有些話顯然不好問出口。
“呃……各位,我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自然,你們……”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出口,但顯然那幾人已經會意,話沒說完,已經有一個站起來。
“王,我是您的屬下,五咄陸部的其中一啜,處木昆屋利啜。”
“賢王,我是您左廂五咄陸部的鼠尼施處半啜。”
“賢王,我是您五咄陸部的突騎施賀邏施啜。”
“賢王,我是您五咄陸部的攝舍提暾啜。”
……
待這些人說完,衛子君只覺一陣頭疼。這突厥已經是這樣一個荒涼不堪的鬼地方也就罷了,居然連人的名字,人的官號也是這樣亂七八糟,記得費心勞神,真是叫人頭疼欲裂。
就算她有著過目不忘的頭腦,可對著這完全陌生的詞語搭配方式,多少還是不適應,生生記了個大概,然後試著叫出每個人的名號。
眾部將一聽,又是佩服,又是欣喜,他們的左賢王永遠都是他們的驕傲,這一大串花名,任誰也不能一下子記住。
見眾部將那一雙雙熱切的眼,巴巴地望著她,令她也覺得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放下了那份矜持,沉聲問道:“我是怎麼降的?”
輕輕一句,令室內所有人都禁了呼吸,垂了頭,似乎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人願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剛剛還說你們都記得,現在怎麼都忘了?”衛子君眉毛一挑,瞥向哥舒伐,“哥舒伐!你說!”
一切因他而起,罪魁禍首!而且他的名字似乎也是最簡短的了,難免被多招呼幾句。
哥舒伐囁嚅著雙唇,似是斟酌著用語,終於開口道:“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