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所向披靡嗎?本汗王倒認為那是一群廢物。”優雅地撫了撫耳垂,又道:“重騎兵全身鎧甲重達幾十斤,行動笨拙,一切需要扈從在後服侍,只要殺了他們的扈從,對重騎兵便會是個致命的打擊。只要我們的騎兵採用‘騰擊’戰術,他們便會隊形散亂,一敗塗地。”
眾部將都是直盯著衛子君捻著耳垂的手,不知道何以他們的可汗每個小動作都是這麼優雅迷人。
衛子君放下手又道:“昱軍的作戰習慣,會先射箭,然後是重騎兵,之後是步兵,再是騎兵。我軍只要先躲過箭隊,對重騎兵進行騰擊,重騎兵必會衝撞過來,然後由兩側包抄斬殺他們身後的扈從,他們的騎兵必會前來解圍,然後我們便撤退,我們的馬比他們的快捷,騎兵歸隊,弓箭手嘛事出列,射殺他們的騎兵,他們的騎兵必損傷大半,如此幾次,他們會敗退的了。
“可汗好戰略。”張石讚道。
“賀魯,戰場,交給你吧,我不會出戰。”她不會出戰,她的手,不想沾染大昱人的血,她也不想與那個人正面對敵。
待眾人退下,賀魯看了眼張石的背影,不由問道:“你帶張石過來,不會擔心嗎?他是大昱的人。”
衛子君揚起眉毛看向賀魯,“我也是大昱人。”
見賀魯有些不悅的臉,才又解釋道:“賀魯,用人不疑,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熟悉大昱人的習性與用兵之道,我只想知道這些,不會讓他出謀劃策,這對他也是一個尊重,我又豈會讓他為難,並且,果若有奸細,及早發現對我們更有利。”
“所以,你故意在眾人面前說出你的謀略,為的是探探有沒有奸細?”
“我有豈會拿我們士兵的生命做實驗?今日我所說的謀略只是掩人耳目,這一役,會很殘酷,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兩日後,大昱軍營的戰鼓雷響。大昱軍如潮水般湧出,排陣列隊,嚴陣以待。陣列依然如往常一樣,分為左右中三軍。照如此形式看,出擊的,定是第一軍的箭隊。
兩軍戰鼓齊齊敲響,由處木昆屋利啜帶隊的西突厥騎兵,紛紛舉起盾牌,向著大昱的中央大軍馳去,在尚未到達之際,突然掉轉方向襲向大昱軍左側騎兵隊。
而大昱軍本該中央先進攻的弓箭隊並沒有似往常一般前進,那兩側的本應撤後待命的騎兵駐隊卻突然上馬,由兩邊迅速圍超過來,掄起陌刀向西突厥軍砍去,來勢兇猛的昱軍,比突厥軍多出半數以上,將西突厥軍隊團團圍住無情剿殺。
昱軍超乎尋常突然改變的戰術令西突厥慘敗,這一役折損近萬人,處木昆屋利啜也被敵軍陌刀切入頸部,傷重昏迷。
入夜,西突厥主帳,燭火閃爍,一眾部將膽戰心驚的立於一側,衛子君負手在那些部將目前走過,將他們一個個仔細看過一遍。
“可汗;”一個士兵未經通報便跑進來,“處木昆屋利啜不行了,他想見您一面。”
衛子君聞言,撇下眾人,疾步走向處木昆屋利啜帳中。
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失血過多的臉慘白如紙,頸上包紮的白布已經被血浸透,雖然衛子君已經給他及時止血,但這上課的位置是致命的。
“屋利啜——”衛子君輕喚了聲。
那昏迷中的人倏地張開雙目,面上露出一絲喜悅,“可汗——”乾裂的唇,呢喃出聲。
“屋利啜,挺下去,再挺挺,就會好了。”衛子君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不想在看到身邊的人離去了。
“可汗,臣……不行了……臣快死了吧……”
眼睛一熱,衛子君俯下身,“不會死,不會死,你要好好活著,我們要去打仗,我們還踏平吐蕃,踏平大昱,不讓他們再來欺負我們,把他們全部殺光。”
“可汗,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