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疾如風,快如電,一撮毛只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摔了個狗吃屎,再也爬不起來。
一招之間,一撮毛倒地,那大哥正待撲向聶貴妃,古鉞聰早踏上一步攔在當中。聶貴妃輕輕按了按古鉞聰手臂,對三人道:“你們一口一個狗官,到底官府對你們做了什麼?”
那大哥“呸”一聲,說道:“你天天在狗官身邊,還要裝作不知?”
銀盆臉道:“大哥,二哥,我都說了,這位少夫人絕非凡俗之輩,我們的冤屈,你不妨給她說一說。”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27
一撮毛也啐了一口血水,他氣惱銀盆臉方才不動手,說道:“曹仁竹,我他媽有眼無珠,竟與你這等貪生怕死之輩義結金蘭。”
那大哥也道:“老三,你真讀書讀昏頭了?竟指望她為我們做主?”
不等銀盆臉答話,聶貴妃道:“你不說,怎知我不能。”
那大哥脫口道:“就算你管天管地,能管得了狗皇帝麼?”
古鉞聰心中一驚,只見聶貴妃蛾眉微微一皺,問道:“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那大哥眺望小鎮,緩緩道:“十年前的拜月貢,不過每年每戶繳納三兩銀子,誰知此後一年比一年高,今年竟漲到一百二十兩,這倒也罷了,如今養頭公牛便要收耕田稅,養頭母牛還要收產奶稅,這是什麼道理?我們溝泉村上個月才繳了三餉稅,這個月又要丁銀稅,就是賣妻賣女,又從哪裡拿出這麼多銀子?”說到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接道:“咱們做老百姓的,不求富貴榮華,只要不餓死就謝天謝地了,幾天前,官府又貼出一個徵丁令,說是要麼每戶出兩個壯丁,要麼每戶繳三百兩拜月貢,誰不知道,尋常人家每戶就一個成年男丁,官府這般變著法兒搜刮老百姓,不如明著搶好了。”說及此,渾濁的眼眶中竟然泛出隱隱淚光。一撮毛接道:“我就遲繳了半日,狗官就下令殺掉我老婆,還將我老婆……屍首掛在村口,說是……說是以儆效尤。”
古鉞聰聽到這裡,心忖:“看來陸行雲說得不錯,果然有人打著拜月貢的幌子搜刮百姓。”
聶貴妃聽得心驚,問道:“真有這樣的事?”
那大哥道指著濃煙瀰漫的小鎮,大聲道:“若非如此,這裡的老百姓也不至於十有八九都鋌而走險,落草為寇。”
銀盆臉見一撮毛全身戰慄,怕他突然蹦起來對聶貴妃不利,緩緩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叫了聲:“二哥。”
聶貴妃沉吟片刻,說道:“如此說來,鎮上的事不是你們乾的?對了,小鎮被搶掠成這樣,為何不見地方父母官來管?”
銀盆臉道:“我們三個人還沒這麼大本事,父母官?哼,姓白的狗知府見入鎮燒殺之人成百上千,早縮在府內不敢出來。”
聶貴妃驚道:“你說入鎮掠奪之人成百上千?”
銀盆臉道:“暴君當道,奸佞得志,自不止我們三個活不下去,我們是見小鎮被劫掠一空,才來此處看看有無值錢之物,若能撿得一些也好。”
聶貴妃聽到這裡,望了一眼古鉞聰,問他有何看法,古鉞聰想起在鎮口三人不忍殺盲丐的事,點了點頭。
那大哥道:“該說的都說了,動手罷。”
聶貴妃一言不發看著三人,又望了望一片狼藉的小鎮,說道:“我可以讓你們走,但你們要答應我,從今往後,不能再做強盜。”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一怔,那大哥見聶貴妃神色,此話必不虛假,問道:“你……你肯放我們走?”
聶貴妃道:“我相信若非走投無路,你們也不至如此,只要你們肯改過自新,”說到此,輕嘆一口氣道:“如你們所講,賀蘭的百姓已然民不聊生,我又怎能雪上加霜,讓你們再添冤苦。”
銀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