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瞧見紀丹青坐在院中喝茶,看著良辰和賞心在清理油膩膩的地面,而杜秋則是蹲在門邊,清理泥地裡的繡花針。
“對不住了。”舒歡十分歉疚:“大半夜的鬧了你們來,害你們都沒歇好。”
聞言,紀丹青回頭看了看她,點頭笑道:“沒出事就好。”
誰都不提那兩個賊,重要的是他們帶來了危機感,而不是他們本身。
杜秋拈著一枚繡花針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指摩挲著針尖道:“這針太細,大半被踩進了泥地裡,還有不少被踩彎踩斷,幸好你們昨晚還備了滾油滾水,要不怕是凶多吉少。”
是凶多吉少,那倆賊人穿著夜行衣,蒙著臉,身上還帶了匕首,已經不是普通的偷竊了,帶著強搶的性質。
美景這時端了一碗雞蛋羹來,聽見這話,撇撇嘴道:“真不知是哪裡找來的晦氣,被賊盯上的偏是我們,浪費了好多油和柴,還有這些針都可惜了。”
“也沒什麼不好。”紀丹青一笑:“昨晚替那兩個賊治敷藥時,就聽見你們那些街坊在悄聲議論,說你們不是好欺負的,回頭一傳十,十傳百,尋常賊盜怕是都不敢往你們這裡來。”
舒歡忍不住噗的笑了:“這是悍名在外。”
“還是要謹慎。”杜秋將撿起的繡花針都斂在一塊:“你們昨日怕是買了不少東西,惹了眼,這家裡又沒男子,是最好下手的人家。”
舒歡順勢道:“杜師傅,想法子幫我們弄條看家的狗來吧。”
“狗要養。”杜秋點點頭道:“我再想法子替你們弄些防身的武器,這院子裡也該布點陷阱機關,還有,天一黑,你們最好別出門。”
“唔。”紀丹青沉吟道:“在下可以替你們制點**,留著防身吧。”
陷阱機關,還有傳說中的**,聽起來很玄妙的感覺,既然他們熱心,舒歡自然求之不得,道了謝,就將此事拜託他們了,她自己則帶著美景出了一趟門,去糕點鋪子裡買了各式點心回來,一一上門拜訪那些左鄰右舍,這樣萬一有什麼事,也好請別人幫忙照應。
居家日子,樣樣事情都要自己經手操心,忙碌之下時光倒也匆匆,轉眼就數日過去了。
其間舒歡拜託過紀丹青,請他上顧家替老太君瞧病時,將她目前的處住告訴顧熙和一聲,再順便打聽打聽,顧熙然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紀丹青很快就帶了回話給她,說是顧家此刻內憂外患,內憂就不用提了,舒歡都知道,至於那外患就是生意場上的事了,彷彿有幾家生意對頭得知顧家如今沒有主事的人,都聯起手來對付他們,弄得顧家此時週轉銀錢有些接濟不上,各處的鋪子生意又壞起來,頗有點大廈將傾的頹勢。
當然,顧家好不好,此刻同舒歡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是這種情況下,老太君就等著親戚援手了,偏偏方家那邊得罪了,不太指靠得上,老太君就越發急著要同章家聯姻,來個親上加親,說白了就是把雙方關係搞得更好更鞏固些,這樣章家就肯心甘情願的在這件事上多出些力。
各種情勢的逼迫之下,老太君都顧不上顧熙然還在孝期不能成親了,舒歡前腳被休出門,她後腳就張羅起納采下定的事來,當然拜堂迎親總要等孝期過後才能辦,可是舊時風俗,只要親事一定,不管成沒成親,男女兩家差不多都算是親家了,若無重大緣故,親事輕易毀不得,毀了就是兩家徹底撕破了臉,由親家變仇敵。
以上種種,都是顧熙然至今還沒有回來的原因。
這門親事既然如此要緊,老太君自然不允許其中出什麼紕漏,據顧熙和說,老太君前兩日就使人送了信去,將顧熙然打發至另一處地方去料理事情,估摸著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就回來,那時生米也做成了半熟的飯,悔不得了。
顧熙和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