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心眼,想教那送信的給帶個口信,告知舒歡被休之事,但老太君似乎也防著他洩密,在那送信的離去之前,壓根不讓他離開自己身旁半步,而他從旁人嘴裡,也問不出顧熙然如今的具體所在。
紀丹青道:“四爺對此深感歉疚,教在下代他道聲歉,說會接著留意,有機會就讓人帶信給二爺。”
舒歡聽了這番話,心裡自然黯然,想要儘早再見顧熙然的願望落空了,但她面上沒露,只是搖了搖頭:“這又不是他的錯,他道什麼歉,回頭替我謝謝他吧。”
紀丹青默默點了頭,看著她,心裡也有些感嘆。
若老太君執意要拆散他們,那麼顧熙然回來又能如何?聘者為妻奔者妾,除非她不顧名份,同顧熙然遠走高飛或是換作小妾的身份被納進顧家,要不破鏡就難有重圓的一日。
舒歡自然不知紀丹青心中如何作想,她只想著,十天半個月,不算久,她等不過她昨日已去銀樓取回了做好的銀簪和銀鐲,將最值錢的兩張銀票和房契都藏在了裡頭,隨身帶著,又付了做衣裳的錢,再數數手頭剩下的散碎銀兩就不多了。
這樣坐吃山空啃老本可不成
好在去取衣裳時裁縫鋪子裡的掌櫃也給她回了話,那夥計還未找到差事,在鋪子裡候著她呢,她一見對方樣貌忠厚,再問兩句話,覺得是個實誠人,就花每月一吊的工錢僱了,準備將那小鋪子先張羅起來,有的沒的,賣點東西出去養家,安心的等著顧熙然回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虛驚
新僱的夥計老實過頭,的確像裁縫鋪的掌櫃說的那樣,不怎麼會招徠生意,但舒歡發現他記性很好,什麼東西賣什麼價,只要說一次,他就絕不會忘記,也不會搞混,於是她就想了個法子,替鋪子裡每樣待賣的貨品都安上了一個煽情的背景故事,讓那夥計記了下來,有客人上門時,就好說給人家聽。
當然這些背景故事的來由就不用深究了,有些是舒歡從前看過的故事,有些是她胡編的,只求感人,不求真實,畢竟她賣的都是石畫,跟古董一樣,讓人買回去收藏把玩的,有了背景故事,這些東西才有了靈魂,才能勾起人的購買慾望。
鋪子都是染墨打理好的,裡頭現成的貨架都有,僱了夥計,將要賣的畫石上架,要賣的畫上牆,再掛個招牌就能開張,從這一點來說,舒歡這店開得著實容易,至於記帳也不難,待賣的東西抄一份冊子,賣掉什麼記一筆就得,這個活兒,她就交給了識字的賞心。
稅錢她也打聽過了,像她這樣開鋪子賣東西的,每收入千錢,課稅三十,不過其間手續煩雜,還要相關衙門敲章蓋印,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幸好手頭沒有別的事,她就帶著賞心跑了一輪下來,把必要的手續都做到位,順便指點賞心記清,那麼今後生意上的事,她就可以偷懶放手了,還美其名曰不論是官場還是商場,成功者都要懂得識人用人,否則事事親為,就有分身法都忙不過來。
美景聽了這話,忍不住掩著嘴笑:“我看您是討厭看帳才這麼說的吧?”
舒歡瞟她一眼:“你可以說得含蓄點,用不著這樣直白。”
她是真的討厭看帳,討厭跟衙門裡那群打著官腔的大爺們打交道。
一句話,惹得在旁做針線活計的良辰笑起來,緊接著一身男裝的賞心就抱著帳冊從外頭進來。
舒歡問她:“生意如何,賣出去什麼沒有。”
賞心搖了搖頭,怕她失望,忙道:“您別心急,鋪子這不才開張三日麼?昨日可是賣了一套畫石出去,得了三兩銀子呢我看每月只要能賣上三五套畫石,就儘夠花用了。”
舒歡不急,她甚至有過一樣東西都賣不出去的心理準備,畢竟沒有多少人肯花大價錢來買那些吃不得用不得的畫石,何況那鋪子的地段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