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自責。”
向靖聲微微冷笑著偏頭看向我,目光的焦點卻好像並沒有落在我身上。他陰陰反駁道:“不,我是為了自己。——我愛她護她,是為了自己好過;設計引東方厲現身,是為了除去情敵;秘密迎她回來,亦是為了自己能與她長相廝守。如今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正道福祉才不得已騙她,實際還是為了自己。……因為我鍾情於她,而她心裡只有一個東方厲。我不過是以為了她好的名義,千方百計地將她綁在身邊。我並沒有兼濟天下的仁慈之心,只因我兄弟親朋皆在正道,我不忍見他們失了性命,才因我的利益,委屈我所愛之人罷了!”
我啞口無言,程錚亦是默然不語。
半晌,程錚才又拍拍他肩膀:“我們大概今日便會啟程。如期之事,由你向武林盟說明即可。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飛鷹傳書叫我。”
向靖聲木著臉點點頭。
程錚牽起我手,拉著我向門口走去。
將要出門時,向靖聲又低聲道:“如若有朝一日,謝姑娘與小竹狹路相逢,還請謝姑娘高抬貴手。待一切事了之後,我願以命相抵。”
我轉頭看他,微微不忍:“你既知她鍾情的不是你,又何必……”
向靖聲垂著頭,半晌道:“她心裡沒我,自然做什麼都使得。我鍾情於她,卻依舊利用她剷除異己,便就是大大的對不起她了。”
我搖搖頭,再嘆息一聲,挽著程錚的肩膀逃也似的離開了廂房。
返回我們寄居的院落之後,程錚便囑咐藥先生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向大哥卻悄悄拉住我,仔細詢問我們方才的對話。我猶豫片刻,便也一五一十地說了。
向大哥沉默一會,搖頭嘆氣道:“我這弟弟平日裡心比天高,又對楚修竹用情頗深,如今他突遭大變,又被迫下了這樣的決定,只怕……”他頓了頓,看向我歉意笑道,“對不住,原本說好一齊去烏頭峰的事,我卻是要爽約了。老三身上傷勢頗重,如今又心力交瘁,萬一他鑽到牛角尖裡出不來,再一門心思地執著於什麼可是難辦。我放心不下,還是留在他身邊看顧著些罷。”
我點頭訕笑:“我理解。”
向大哥笑著揉揉我頭,道:“武林盟之事,你們大可放心。我這弟弟雖然有時不擇手段了些,但大方向一直把握得十分牢。雖有些不近人情,卻還是足可倚仗的。”
我再點頭,想了想問道:“向大哥,你可知道‘塞外寒鴉’代表著什麼?”
向靖聞一愣,連連搖頭:“不清楚,是什麼?”
我道:“我也不知道,只知與魔教關係密切,說不定便是剿滅魔教的一大利器。向大哥且先記下,待過得幾日,向三公子精神爽利些了,不妨說與他知道,許是他有什麼計較也說不定。”
向大哥連連點頭,笑道:“我記下了。”又看著我殷殷囑咐道,“路上小心,西南多瘴多蟲,你內力全無,更要小心防範。待解了蠱,便發信來給我報個平安。……若是程錚等不及,不必等我,在苗家拜了堂也好。我樂得省一份紅包,只待你們孩兒擺滿月酒時,我再雙倍補上就是!”
我被他臊得面紅耳赤,忙小聲埋怨道:“向大哥!你都和藥先生學壞了,不出三句話便不正經起來!就算要……成親,又哪有在別人地盤上擺酒的道理?你可別拿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來堵我啊,這可不是小節!”
向靖聞意味深長地一笑:“苗家怎麼能算是外人呢?快去問問藥先生,別都要過門了,卻還糊塗得不知道自家相公的底細!”
我目瞪口呆:“向大哥,你該不會是暗示少爺是苗家後裔?!”
長得也不像啊……
作者有話要說:考完了試反而更不能得閒……
同學叫囂著考試期間委屈了肚皮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