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官還是武官,冠冕堂皇的話,倒是脫口就來。
我笑了笑:“客氣客氣,能物盡其用,本公主也是榮幸的。”我這也不是一回兩回被人物盡其用過,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四回無所謂。
殷思道瞧著我,麵皮子抽了一下:“公主深明大義,實乃我大梁之福,日後臣能替公主復國,定令天下百姓都記得您的豐功偉績。”
我又笑:“嗨喲大將軍您這太客氣了,八字沒一撇呢,萬一那位皇帝不肯換,您這麼早就給我封賞怕是未必能實現不是?”
做人要厚道,人家給了那麼深重的臨死贈言,萬一好死不死,那這墓誌銘就尷尬了。
殷思道冷冷道:“不要緊,臣說的話,一向擲地無回,公主不必擔心,臣一定讓公主能永垂不朽!”
我點點頭:“這個我就不擔心了,您‘青史留名’是肯定的!我能沾光自然是好。”
殷思道麵皮又是一陣跳動,一旁的令狐彥曼聲道:“將軍,時候不早了!”
殷思道終於不再和我磨嘴皮子功夫,透過女牆向下,朗聲道:“陛下今日屈尊而來,可是答應了老夫的條件了?”
宇文嵐催馬上前,站在城下,抬手一揮,頗有幾分揮斥方偤的味道。
很快,城下方陣中有人壓著殷傲霜走了出來:“你要的人在此,放了朕的皇后!”
撲啦啦一陣拍翅之聲,一列燕雀沖天而起,那天地間獨有的聲音若洪鐘方磬,餘音嫋嫋不絕於縷。
山河為之震顫的氣勢,令所城牆上下的人皆是一震,唯千人方陣紋絲不動。
殷思道神情一閃,在這麼個明著像是佔據了優勢的時機,宇文嵐依然氣勢濤然,顯然令他分外不快。
他低頭喊道:“女兒,可好?”
殷傲霜滿面風霜,然而身子骨倒是立得剛直,即便此刻形銷骨立了些,仍然傲氣十足。
她只是咬著下唇點了下頭。
殷思道這才朝著我道:“俞姑,煩勞你了!”
箍著我的大媽點了下頭,朝著我不客氣的一扯:“走吧!”
拉著我就往下走去。
一邊走,一邊碎碎念:“我家小姐真是命苦,一心為了那狗皇帝,到頭來卻被這個沒心肝的賊人欺負成這樣,這個過河拆橋的混賬東西,等小姐回來了,定不能饒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一邊又狠狠瞪著我:“你,你們這對狗男女,別以為能得逞,哼哼!一會有你們受的。”
我想宇文嵐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一通好罵過,作為一位皇帝,這痛罵,不怎麼上得了檯面。
我不由嘿嘿一聲道:“我說這位夫人,你們家小姐若是真那麼真心,怎麼就耐不住寂寞的紅杏出牆了去呢?”
俞姑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放屁!”
我好脾氣的應道:“我放不放屁自然知道,這種事情,騙得了旁人騙不了自己的!”
俞姑面色一變:“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詆譭我家小姐!”
說話間已經來到城下大門口,門口開了個小角門,我和俞姑穿過刀槍之牆,出了門去。
到了外頭,便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兵馬以及當先的幾個人,宇文嵐金鱗閃閃,傲立馬背,直直瞧著我。
我避開那眼神,看向殷傲霜,她死死盯著我,那眼神裡全是鋼刀利劍。
我覺著若是有把刀,她能把我剁碎了。
五年後見著她,就沒給我過客氣眼神,我分外不明白,五年裡她究竟經歷了啥,比我的家國仇恨還要濃厚麼?
但見她咬著下唇突然扭頭對宇文嵐道:“陛下,妾身自問這些年任勞任怨從未有過一份不敬,況且陛下如今的天下,妾身亦有一份功勞,妾身不明白,您為何舍了妾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