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煙消雲散的最後一剎那,我突然發現,這種笑,其實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維持最後的尊嚴。
但是,我連那最後的尊嚴也沒能夠保有,於是,笑這事,就差一點於我絕了緣分。
重新拾起這表情,距離前一次,足足三年,老梅乾說的一句話提醒我,生何歡,死何懼,既然不懼死,何必懼怕笑?
從那以後我突然發現,笑還有那麼多種,那麼多的作用,它可以使你得到一口水讓你不至於渴死,使你得到一口飯讓你不至於餓死,拋下尊嚴的笑固然形容猥瑣,可是能活,不過一笑又如何?
現如今,我這是想笑就笑,怎麼討人歡心怎麼能笑。
所以我輕而易舉的朝著他職業的那麼一微笑,本想著不磕磣麼,也不至於再找我麻煩,好歹是個內相,沒事和我這小人物過不去作甚?
哪曾想這一笑,面前那位面色一沉,一雙眼,頓時幽深了幾分。
雙眉緊皺,頗有些死了媽般的痛苦。
他母親的母親,我這笑不好看我承認,不至於讓你聯想到那麼深沉的問題吧!
一旁被冷落了的花魁終於從噎著了的不快中反應過來,不知是不是知道面前這位的身份,往常脾氣大得很的這位大小姐愣是沒發作,依然嬌滴滴的依上去掩口笑道:“我說公子今日這是吃了什麼辣藥了這般嗆人?不如奴家敬你一杯茶,消消火氣?”
花魁就是花魁哦,一句話解了我的惑,感情這位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要逛花街,心情好也要逛,下里巴人逛,陽春白雪也逛,看來這窯子,果然是分憂解惑調情養性之萬能場所啊。
我這是不是找錯地方隱了?
我深深反思,就聽那令狐彥突然霍一聲站起來,推開偎過來的紈紈,又瞥了眼我,還是那淡淡口吻道:“依本公子看,這依紅偎翠樓還不如讓這龜奴做個頭牌,也還看得過去。”
他母親的你去死!
令狐彥放下話,徑直而去,然則頭裡和那媽媽不知說了什麼話,回頭來,媽媽只是安撫了下發了脾氣的紈紈,勸回了房間,卻並沒有拿我如何。
第二日便傳來依紅偎翠樓因為參加官家酒庫的開沽迎新儀式要選拔花魁三甲,在那一日代表本樓出行。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選拔賽就開始了。
而我卻沒想到,這最後選拔結束時卻又是這般結果。
早知如此,我是不是該早點捲鋪蓋逃命的?
嫖粉頭,嫖男人
我其實在遇上令狐彥的那一刻,便已經覺得,這地方甚是不安全,得換。
令狐彥走後媽媽奇怪的態度更令我堅定了要夾屁股走人的信念。
如今我這彷彿就是一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哆嗦半天。
我決不信一個朝廷大臣會沒有目的的出現在花街裡。
父皇說過,在那個朝堂裡頭混的人如果能做到天子近臣,他做事,一般就不會有“無意”這種可能性。
當然,我沒有父皇那本事,能從表面看到本質,我也不願意去深究這種本質,我只憑我的本能來指揮我的行為,地底生存的三年我學會用五官,而不是用腦子來判斷行動方向,如今也正是這個本能告訴我,危險的靠近。
我不相信自己那麼快會暴露,但是也信自己的直覺,我嗅到了危險,不論這個危險是針對我的,還是針對別人的,我都憑本能決定,我必須立刻走。
然而決定不代表著行動,我忘記了我如今的本職。
菊花媽媽付了我三貫錢讓我將三年的契約賣給了依紅偎翠樓,不是讓我享福的,自然是賣我的勞力的。
如今這選花魁的事乃是全樓大事,一時間忙得個個腳不沾地。
而我這個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