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子小。”姓陸的青年很老實地說。
“別怕,我一直陪你走到城裡。”戴有溪拍著胸脯擔保。
又走了大約一個鐘頭,城市的燈火還是在那個地方,一點都沒有變近,戴有溪的腿腳疲勞,有些後悔下車來了,看看姓陸的青年卻還是走的很帶勁。“我們找個小店住一下吧?”戴有溪忍不住提議。
“不行!”姓陸的青年猛抬起頭大聲拒絕,“繼續走!”
“嚇我一跳,”戴有溪沒料到他突然高聲,不由埋怨了一句,“我隨口說說,你不用這麼大聲吧。”
姓陸的青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兩個人又向前走,戴有溪心想也許這個姓陸的青年身上沒有錢住宿,他擔心自己堅持住下的話也許姓陸的青年會向自己借錢,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兩個人走出幾步,在路邊一拐彎的地方出現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小旅店。這時已接近半夜2點鐘,路邊的店鋪也都關門熄燈了,這家店卻還開著在門,門裡門外的燈都開著,依稀可以看見人影來去。
“都怪你說要住宿。”姓陸的青年氣呼呼地咕噥著。
戴有溪根本沒有把他的話往心裡去,他已經十分累了,不由自主地向那裡走去。姓陸的青年一把拽住他,拉著他向前走。這時小旅店中走出幾個人站在門口向他們揮手,燈光下看的很清楚,正是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五個人,過了一會那兩南方人也出來了,其中一個向他們揮手叫著,好象是在說一起住下吧,前邊還很遠什麼的。
“我們也住下吧,我請你。”戴有溪下定決心對姓陸的青年說。
“不行!”姓陸的青年聲音堅決而嚴厲,拉著他走的更快了。戴有溪有點生氣了,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象把老虎鉗子一樣緊緊夾在自己手腕上,要本甩不開,他生氣地叫起來:“我走不動了,你自己走吧。”
“走不動了我揹你,總之別停下!”姓陸的青年拉著他幾乎是跑了起來。戴有溪心中詫異極了,又聽這個青年說:“別去看他們,快走!”他們正好經過那個旅店門口,戴有溪還是向那邊看了一眼,他一看過去,那幾個民工叫他們叫的更急了,門裡又走出了兩個妙齡女郎,向他們拋著媚眼。戴有溪這才隱隱覺得這家店不對勁,要拉客也不用這麼賣力,而且從自己這樣的打工者身上又能掙到多少錢?”該不會是黑店吧?”他這麼想著,也就下定了決心不過去,跟著姓陸的青年跑起來。
“油頭!”
“啊。”有人在後面叫了戴有溪的小名一聲,他隨口答應著,盡中一面奇怪這裡有誰知道自己的小名,一邊回頭看,後面卻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那家旅店的人還在呼叫他們。
“別回答!”姓陸的青年很生氣地踩踩腳,索性撒開腿飛奔,他跑的非常的快,開始幾步戴有溪還能跟上他,再後就完全成姓陸的青年在拖著他跑。一邊跑還一邊叮囑:“千萬別回頭看。”他不這麼說還好些,他這麼一說戴有溪不由自主就向後看過去──也不是戴有溪這個人彆扭,非要和別人擰著幹,而是姓陸的青年說出的話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反而增添了別人的好奇心。
戴有溪回過頭,看見前面那幾個打工者和兩個南方人還在對喊什麼,而且神情變得很焦急兇狠,他心裡正奇怪自己和姓陸的青年已經跑出這麼遠了,又跑的這麼快,怎麼還看的這麼清楚時,眼睛裡也看清楚了,那些人是在後面用和他們差不多的速度在追過來。“他們為什麼追我們!”戴有溪不解。
“沒有他們。”
“什麼?”
“他們都死了,是屍體在追。”
開什麼玩笑!戴有溪腦子裡馬上這麼想。可是當他又回頭去看了一眼之後,卻立刻嚇得魂飛魄散:他這次看到那幾個“人”為了追得快些,竟然扔了自己的身體,先是胳膊,然後是腿、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