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塊碎鋼片夾在磚塊中,如果用手打上去現在自己已經受傷了。
‘你是誰?’張倩伸出另一隻手去摸那隻手的主人,卻也被對方握住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也是被困在這裡的嗎?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對方一聲不出,只是一直握著她的手,直到她安靜下來,靠著牆壁坐下來才想把手縮回去。
張倩反而一把拉住了那隻手,她摸到了對方手指上戴的一枚鑄成狗形的大戒指,忍不住脫口叫道:“瞳!’──她記憶中薛瞳手指上就常戴這樣一隻造型奇特的戒指,所以一摸到就不由這麼叫了。
對方快速縮回了手,再也沒有聲息。張倩摸索著去找,這個小小的空隙僅夠她容身,哪裡又有旁人。
張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又開始哭泣,一面又清楚地記起關於薛瞳的事來,一起上課,一起聊天,一起看書……她現在覺得這些都是發生過的,只是自己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忘記了。她哭一會兒睡一會兒,口渴得要命,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當她想到自己也許要死在這裡時,手裡忽然被塞進一個熱呼呼的東西。
‘包子?’張倩有點吃驚,那個包子熱騰騰香噴噴的,像剛出籠,她試著咬了一口,竟然是她最愛吃的狗不理包子。
吃了一個,對方又在她手裡放了一個,還放了一個杯子在她手裡,杯子裡是她最愛的清茶,而且對方泡的茶清香適口,比張倩自己的手藝好多了,對方好像知道張倩的喜好,吃了兩個包子,又給了她一個玉米棒。
‘你能弄來吃的,一定可以出去,救我出去吧,求求你!’張倩哭著央求。
對方用一條溼手帕給她擦擦臉,然後輕輕敲打起牆壁來,一時敲牆,一時敲鋼板,過了一會兒張倩才聽出來,對方敲的節奏竟然是一首名叫《木蘭小鐵匠》的自己很喜歡的歌曲,雖然在這種時候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方的敲打聲停了,張倩卻聽見頭上方傳來‘沙沙’的聲音。‘難道……’她凝神細聽了一會,果然是有極輕的響動傳來,這才明白對方敲打是為了告訴自己救援的人馬上就到了,不用求他救自己了,才敲打的。
‘你是誰?是不是薛瞳?’張倩定下神來問。
對方不出聲。
張倩又追問幾聲,對方突然抓起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寫了個‘不’字。
‘那你是誰?是人還是鬼?為什麼要幫我?怎麼知道我愛吃什麼的?’
對方又不出聲了。
‘你就是薛瞳,我記得那個狗頭戒指,那種東西只有她有,是買不到的!’
對方這次抓過她的手寫‘是狼頭!’
‘薛瞳也這麼說,說那不是狗是狼!你一是她!’
對方停了停寫‘沒有這個人’。
‘那你是誰?是誰?’
對方不動,直到張倩又伸手去摸索,才又在她手心中寫‘我是你的愛慕者。’
‘男人!’張倩這才注意到對方的手掌寬大有力,手指修長,不是一雙女人的手,自己竟然一直把手讓一個男人握著,她慌亂地把手從對方那裡抽了回來。
這下不管她再問什麼對方都不回答了。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到對方就在自己對面,依然在看著自己。張倩已經摸索過無數遍了,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牆之間的空隙絕對坐不下一個人,可是又明白地感到對方就在那裡。
‘你是鬼魂嗎?可是你的手又是暖的……’張倩反覆這麼問著,慢慢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在救護車上了。”許琳說,“可奇怪的是,她在醫院裡的時候怎麼也想不起在地底下的事,直到出院後一個多月,一天晚上做夢時才突然把那一切想了起來。到現在她還不敢和男性握手,就是怕會一下子握到一雙那樣的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