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彤雖然是朱由校的臣僚,但到底要虛長朱由校十歲,也明白當今陛下的心思,便如實回道:“回陛下的話,魏姑娘除了情緒激烈點,倒也沒什麼,對於那位楚王殿下,更是隻字未提,倒是跟臣問了好幾次,問陛下你到底要幹什麼。”
朱由校聽此眼眸中不由得閃現出一抹喜色,笑道:“問朕要幹什麼,朕倒也想問問她要幹什麼,朕不顧群臣反對,也不顧禮法,簡拔她做了禮部員外郎,不好好的在大明日報修文編字,偏偏跟什麼王爺扯上關係,這是想幹什麼,想造反嗎?”
覃博彤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忙提醒道:“陛下,楚王朱華奎不是已經造反了嗎?”
“朕知道,不用你提醒,還有朱華奎的王爵已除,現在是蓄謀叛逆的朝廷要犯,若再喚其楚王,朕定不輕饒!”
朱由校不由得臉頰微紅,指責了覃博彤一句,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失態後才朝魏敏兒這裡走來。
魏敏兒此時則也是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是又怕又喜,恨不得正在外面訓斥臣屬的朱由校能立即轉過身來,但當朱由校真的轉身走來時,她卻心裡發慌的立即轉身躲在了門後,手撫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暗道:“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朱由校果真在要推開魏敏兒所在屋子的門時停了下來,手停在半空中,腳也踟躕不決的一會兒後退一會兒咬牙,隨後索性一咬牙就勐地推開了屋子。
可一推開門,朱由校就看見魏敏兒正坐在床沿上,手裡持著一把銀簪,尖銳的一端正對著自己粉白如玉的細頸:“別過來!我表兄已經把我許配給楚王了,我已經是楚王的人,你不能。”
魏敏兒說到這裡就卡了殼,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躲在門外,卻怎麼突然就歇斯底里的想起如果朱由校要對自己用強的話,自己該怎麼辦,直到她透過鏡子看見自己頭上髮簪時才靈機一動,來了個以死相威脅。
“朕不能什麼”,朱由校冷聲問了一句,就拉著臉朝魏敏兒走了來,且狠狠的瞪了一眼覃博彤,還說沒有提到楚王朱華奎,既然沒提到,此時為何直接拿楚王朱華奎來要挾自己。
朱由校兩眼緊緊地看著魏敏兒,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來,他倒想看看這個魏敏兒會不會真的要為那朱華奎殉情,面對自己的壓迫時,而真的拿簪子刺破自己的脖子,學那尤三姐來個揉碎桃花紅滿地的悲壯之舉。
魏敏兒也是怕得很,朱由校給她的威勢很大,大的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甚至忘了下一步要幹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
但這時候,朱由校已經把住了她持玉簪的手腕,等到魏敏兒反映過來時要掙扎著將簪子往自己脖子刺去時,卻早已被朱由校控制得死死的,甚至朱由校還趁此將她抱入了懷中:“沒朕的允許,別說你是朱華奎的人,就是天王老子的人,也不能死!”
朱由校心裡卻也是鬆了口氣,暗歎這魏敏兒果然還是沒有選擇以死來證明她對朱華奎真的有情,若不然自己還真的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讓朱由校沒想到的是,起初還在自己懷裡掙扎的魏敏兒此時卻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而且一個勁的用粉拳捶自己胸口,力氣很大,捶得他朱由校快喘不過氣來。
“輕點!”
朱由校不由得說了這麼一句,卻讓魏敏兒不由得愣了片刻,眼前這個素來冷酷跋扈的帝王居然給自己求饒,求自己輕點?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與此同時,魏敏兒也有些後怕,自己剛才居然就這麼躺在他懷裡,然後撒嬌般的捶打著他的胸口,而他可是一國之君啊,自己似乎已經犯下了重罪!
不過,這時候的朱由校卻是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並不是愚笨之人,魏敏兒的這種舉動讓他有一種難以莫名的喜悅之感,他甚至不由得把魏敏兒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