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遙被喧鬧聲驚醒,爬在地上透過野草縫隙注目觀望。來人一共六個,其中五個漢子一字散開,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圍在正中。
這些人除了那少女外,均都身帶兵刃,一瞧便知道是吃江湖飯的人物。其中一個黑臉膛漢子沉聲說道:“小丫頭,既被咱們追上了,還指望用巧逃脫?老老實實將那件東西交了出來,咱們說話算數,調頭就走。”
那少女一身紅衣,纖細瘦弱,此時在月光下背對著元遙,倒瞧不清她面貌如何,不過少女膽色倒是過人,雖被幾個大漢團團圍住,卻沒有一絲慌亂,聽得黑臉大漢發話,當即說道:“你們幾個臭男人,一路追著我到這裡來,也不覺得臉紅?”
“咱們素昧平生,若不是你偷了掌門鐵牌,誰有功夫跟你糾纏?快把鐵牌交出來。”
少女突然抿嘴一笑,說道:“那塊臭牌子好稀罕麼?你們當它是個寶,我卻瞧著連一文也不值,早就丟到茅廁裡啦。現下回去找找說不定還能尋到,你們幾個正事不做一點,見天追著我有什麼用?”
“咱們瞧著你輕身功夫不錯,料定準是誰家的姑娘出來頑皮,因此處處容讓,前次才叫你撿了漏子脫身。這鐵牌是咱們掌門信物,絕不容落在他人手中,丫頭,好好拿了出來,各走各的路,若再一味胡攪蠻纏,可休怪咱們以多欺少了。”
“你們一路都是以多欺少嘛,怎的到現在又客氣起來啦?”少女在原地轉了個身說道:“我說了丟在茅廁裡你們也是不信,叫我有什麼法子?”
少女一轉身,元遙頓時將她容貌看了個清楚,雪白清秀的小臉蛋上掛著一絲嬌笑,頸間掛了兩隻小小的金鈴鐺,身子一動,鈴鐺便脆聲做響,說不出的嬌笑可愛。元遙暗道:這麼嬌滴滴的可人小妹子,倒被幾個惡漢為難,老子可真有些瞧不下去啦。
一個禿頭漢子對黑臉漢說道:“師兄,你跟她囉嗦個什麼勁!她既不交,咱們還沒法子了?待我把她綁了,渾身上下搜一搜!”
“好啊好啊!”少女拍著手說道:“我正閒的沒事,你有本事就來綁我,咱們最好再加些彩頭,若是我被你捉住了,就帶你們到茅廁找臭牌子,若你抓我不到,就恭恭敬敬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奶奶。”
禿頭漢子脾氣暴躁,早就被少女惹得心火大盛,耳聽對方又胡說八道,再也按捺不住,抽出一把二尺長的短刀,虎吼一聲撲將過來。少女哈哈一笑,身形甫動,在圈子裡東跳西躥,清脆的金鈴聲忽左忽右,禿頭漢子雖憋足了力氣,卻連對方衣角也沾不到半片。
遊鬥片刻,少女晃到禿頭背後,屈起中指在他光頭上用力打了個爆慄,禿頭大怒,剛一轉身,少女游魚一般又轉到背後,咚的一聲再來一記,如此幾圈下來,禿老兄光亮腦門上頓時鼓起幾個大包。少女一邊躲閃一邊拍手笑道:“好聽好聽。”圍觀的四人除去黑臉漢,其他三人都覺得滑稽,紛紛捂嘴偷笑。
這五人乃是同門師兄弟,禿頭漢子排行第二,比其餘三人早入門幾年,眼見三個師弟偷笑,面子上更覺得掛不住,殺心頓起,把手中短刀舞的一團光影,處處都攻向少女要害。少女初時還嬌笑著玩耍一般應對,但禿頭漢子在這把短刀上浸淫多年,一旦動了真功,少女便有些吃不消,一面躲閃一面叫道:“來真的啊?不來不來,你一個大男人拿著大刀跟我為難,也不怕人笑話。”
黑臉漢皺皺眉頭說道:“師弟,退下吧。”
禿頭漢子一把短刀耍的興起,對師兄的話充耳不聞,少女身材嬌小,力氣總是不如男子充盈,用心躲避片刻就香汗淋漓,腳下步法也漸漸亂了,禿頭漢子卻是越戰越穩,瞅住少女一個破綻,揮刀划向對方脖頸。少女朝後縮了一步,堪堪避過這一刀,豈料禿頭漢子獰笑一聲,原本只二尺長的刀鋒頃刻間暴漲出一截,頓時又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