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什麼卻發現付涼視線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戰鳴順著付涼的視線,戰鳴很快便看到了那扇一直被他忽視的門,心裡不由一跳,朝前走了兩步,“這裡怎麼會有門?”
“或許是前人留下的。”沒有告訴戰鳴裡面有什麼,付涼只就事論事的回答,隨後率先向那扇門走去,但還沒超過戰鳴,便被對方斜跨一步擋住了去路。
只見戰鳴擋在付涼身前,盯著那門眼裡滿是警惕,“我先去開門,”隨後語氣溫和了些,卻是格外堅定,“你放心,既然是我連累你掉到這裡來的,我就一定會帶你出去。”
“……”付涼定了定神,看著對方此刻大義凜然的樣子,眼神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石門在二人的視線中緩緩敞開,付涼手中的火把幾乎在一瞬間將內室稍顯昏暗的環境照得通明。
在看清楚石床上坐的那個人之後,付涼雖然看不到戰鳴的表情,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戰鳴身體像是被什麼釘住了一般,變得格外僵硬,然後竟是不管不顧衝了進去。
“小心!”
正如付涼所料,這個房間並不像它表面上這麼簡單,就在戰鳴踏進去的一瞬間,整個空間似乎被激起了一道道波紋,那些波紋以石床上的男人為中心蔓開,所蘊含的能量讓付涼不由向後退了好幾步。
站穩之後,付涼抬頭看向戰鳴,卻發現他似乎沒有感覺一般,只徑自朝那人走去,腳步雖慢,卻是堅定無比,可神色竟是帶了幾分難以言說的癲狂。
那可以稱得上瘦弱的少年身上由淺及深的青色光芒逐漸與那些波紋相觸,最後竟是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片刻後,那波紋像是確認了什麼,漸漸消隱無蹤。
回到門邊,付涼沒有再動,只靜靜看著戰鳴與那人漸漸接近。
事實上在昨晚付涼便發現了裡面那人有所不妥。
修者修練到了一定程度,便可以不用再呼吸,但卻不可能這麼久沒有心跳,上一世付涼修行至大乘期巔峰,直至天劫之前也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雖然幾不可察,卻並不是完全沒有動靜。
從昨晚到現在,整整過了六個時辰,付涼沒有聽到內室中傳來任何一絲聲音。
這隻能說明,那個人,只是一具尚未腐爛的屍身,至於他為何不腐,想必與方才這陣法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道陣法被破了之後會發生什麼變化。
床上的青年面如冠玉,鼻翼挺直,一張薄唇輕輕抿著,儘管閉著眼,卻也能看出其風雅狂放之姿。
戰鳴似乎想到了什麼,望著青年的表情有些恍惚,而正在此時,從青年身上突然飛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金色珠子,驀地沒進了戰鳴的眉心之中。
來不及思考,戰鳴只覺得眉心突然一涼,頭痛欲裂,下一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付涼分明看到,在暈過去之前,戰鳴口中吐出了兩個無聲的字——“父親。”
在內丹進入戰鳴身體之後,本一直緊閉著眼的青年突然睜開了眼,他有一雙與戰鳴如出一轍的璀璨金眸,獸類的豎瞳為這樣一張俊雅的臉添足了野性。
付涼一驚,卻是未曾想過這麼一個本該死了許久的人竟然會活過來,不過縱使心中千迴百轉,面色卻是不改,拱手行禮,“晚輩付涼見過前輩。”
從一睜開眼,青年便一把將正倒下去的戰鳴撈進了懷裡,其後視線便一直沒有離開過付涼。
“你便是卦中之人?”在付涼行禮之後,青年皺了皺眉,眼神驀地凌厲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陡然升高。
付涼並未被其威壓嚇住,卻也並不被其不屑的語氣激到,垂下眉梢,語氣依然恭敬,“不知前輩這是何意?”
青年並不回答,卻也沒有收回威壓,只緊緊地盯著眼前在他看來還過於稚嫩的小童,兩人就如此僵持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