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信,是那幫子人留下的。
“極樂宮再會。”
“軻戎他也要去極樂宮?”顧芩凨疑惑,畢方想了想,回道:“如今你師弟和軻戎同流合汙,此去極樂宮恐怕別有用心,當年滅了極樂宮的那三人,他們兩個都是他們的後人。”
“極樂宮已經被毀,他們還能去幹什麼?”
畢方搖頭,“不知道他們的意圖,無論他們是去做什麼,我們都要去阻止。”
“唉,大哥呢?”顧芩凨疑惑的左顧右盼,“他方才不是在我們身邊。”
畢方也到處看了眼,半響後,他了然的微笑,“他啊,肯定是看穿了軻戎的計謀,返程了。”
“你的意思是軻戎的確在那處,那火又是引開我們的策略。”顧芩凨不悅道:“這麼久了,他還真是死性不改。”
“兵不厭詐,不怪他奸詐,只怪我們未曾想到你師弟和他成了一夥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宴和我娘都在他們手上,我們應儘早去追他們。”
就在這時,遠處一批鎏鈺府的傀儡騎馬回來,有人在馬上朝他們吆喝,“洛家堡的人綁走了老夫人,我們追到半路都給追丟了。”
“他們本就熟悉地形,你們吃虧不奇怪,罷了,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趕路去極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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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途漫漫,雪峰在湛藍的天空下晶瑩剔透。
遠看天際無邊,耳邊傳來短笛牧歌。
江山如畫,舊人如故,人世幾回傷往事,不堪回首迢迢歸途。
雪山之巔,推窗可見白雪皚皚。
於宴趴在塌上歇息,未遮掩的身上,有些微紅的印跡,他的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肩頭,睡顏有幾分稚氣。
房屋被人推開,軻戎走入房內。
他動作輕柔的坐在塌上,輕輕把於宴遮住面目的髮絲撥開,看著他安靜的睡顏,軻戎臉上帶著笑意。
檀香燃盡,軻戎換上新的,那一寸寸燃掉的香料,落在盤中,越堆越高。
軻戎躺在於宴身旁,看著頭頂那繁瑣的雕刻紋路。
於宴醒來時,軻戎正好在看他。
軻戎朝他笑道:“餓了嗎,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於宴搖頭,往前靠在軻戎懷中。
軻戎伸手撫摸他的臉頰,道:“宴兒。”
於宴抬眼看他,昨夜軻戎鬱鬱寡歡,於宴勸他少喝酒,反倒是被他喂酒喝的醉眼朦朧,一時間他也忘了自己對他的責怨,與他一夜荒唐,於宴看著他的眉眼,心中明瞭自己對他仍舊是情濃,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中悵惘。
“容錦,你苦苦找尋極樂宮是圖的什麼?難道那裡有什麼寶貝是你非要得到不可的。”於宴不懂,容錦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宴兒,世人追尋極樂無窮,美人或是長生,可我一樣也不稀罕。”軻戎抱緊於宴,“但我是天極峰的峰主,我身系江湖武林,我答應過我爹,讓天極峰與世長存,我就不能看他衰敗下去。”
他輕笑道:“為了天極峰,我可以做一切的事,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傷害你。”
於宴閉上眼,臉上有掙扎。
“如果有一天,要我在江湖武林和你之間做出選擇,我會選擇你。”軻戎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向我爹贖罪。”
“容錦……不要……”於宴睜開眼看他,他知道軻戎的意思,若有背叛,以死謝罪,這是天極峰的規定。
“你說的對,我們不該相遇,我不該明知故犯。”軻戎輕笑道:“可我為何一點也不後悔。”
於宴道:“我不要你以死謝罪。”
“宴兒,你後悔過嗎?有沒有那麼一刻,你後悔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