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起來,歪著腦袋,然後抱住了鳶也的脖子,湊到她的耳邊,像跟情人耳語一樣:「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冒充阿庭的媽媽嗎?」
鳶也沒有動,沒有問,瘋癲狀態下的白清卿,想到什麼說什麼:「尉遲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我的身份,但是我有辦法,哦,不,是他有辦法。」
「咯咯咯……驗證血緣關係的辦法是什麼?做親子鑑定啊,他可以做假的,他做得到,所以尉遲才會相信我,他好厲害的,所以他不想讓你們在一起,就一定能做得到。」
說完白清卿就鬆開手,身體跌回山坳裡,卻抱住了鳶也的手臂,像跟大人撒嬌的小孩:「他讓我躲在香港,說等過段時間,風聲小了就把我送出國。」
「可是一直有人在找我,我只能一直躲在城中村裡,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是又髒又臭的爛水溝!」
「睡覺吃飯都在一個地方,十幾個人住在一起,每個人就棺材大的地方……嘔!嘔!嘔!」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一會兒激動,一會兒低落,又哭又笑。
鳶也閉上眼睛,雙手攥緊了——是氣的。
她找了白清卿這麼多年,連齊高都……好不容易把人拎到眼前,結果,她瘋了??
「……我就出去買個蚵仔煎,我就買個蚵仔煎而已……你知道什麼是蚵仔煎嗎?就是海蠣啊,離開青城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了……結果我遇到了他們!」她指著手下,「他們把我到這裡!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鳶也額角青筋突突地跳,把手抽回來,反手甩了她一個耳光,脆響落下,白清卿捂著臉錯愕地看著她,鳶也一字一頓:「給我一個名字,『ta』是誰?」
「嗚嗚嗚……」白清卿又哭起來了。
鳶也心浮氣躁,很想把她按在地上揍一頓。
白清卿雙手抱胸,自艾自憐:「他為什麼不來救我?他明明說只要我聽話,他非但保證我的安全,還會給我想要的生活,我很聽話啊。」
鳶也冷笑:「救你?現在要殺你的人,十有八九就是『ta』。」
「不可能!」白清卿尖聲否認。
鳶也頓了頓,她人雖然瘋了,但不是完全不能溝通,於是她試著問:「你怎麼認識『ta』?」
白清卿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喃喃自語:「他不可能殺我,我幫他做了那麼多事,他不會的……」
鳶也放緩了聲音:「你幫『ta』做過什麼?你說,我幫你分析分析,你對『ta』的價值是不是真那麼大,要不然我就不相信『ta』會救你。」
她反而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青城大學的學習交流會上,他主動找上我,說我長得合適,他還知道我爸爸做生意賠錢,要五百萬,他說,只要我幫他做成這件事,就幫我家還債,我問他,什麼事?」
「『拿回,本就該是我自己的東西』。」
白清卿最後一句,是複述那個人的話,明明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段,鳶也後背卻突然起了一層戰慄。
這個『ta』到底是誰?男人還是女人?是她屬於ta,還是尉遲屬於ta?
「我做到了啊,你們不是分開了嗎?他還要我繼續留在尉遲身邊,留下,就會幫我進尉家,做少夫人。」
白清卿傻笑:「尉遲好看,好有錢,我願意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哪怕是扮演另一個人,我也願意。」
這時,宋義在洞口喊道:「小姐,那邊通了,我們從那邊走!」
鳶也點了點頭,將白清卿拎起來,最後問一遍:「『ta』是誰?」
「我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我有許多小秘密,就不告訴你……」白清卿唱起了兒歌。
鳶也把人丟給手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