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我們會在別官住上幾天,明兒個夜裡你再來,只要別讓人看見就可以待久點。”
他譏誚地哼了聲,“入夜來,晨時退,我彷彿成了男侍。”見她眼中有著受傷,他斂下尖銳語氣,他可以承受任何事情,但不願見到她痛苦,他想保護她,一輩子!
“月婭,沒關係,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能夠擁有你,片刻也成。”他嘆口氣,“現在我只能希望你皇兄儘快出現,我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所有人,我是多麼、多麼地愛你!”
她闔上眼,滿懷感動,半晌才察覺他的手已滑到她足踝,戀戀不捨地揉捏搓撫,似要將她的嫩足溶入他的掌心。
她體內的悸動被勾起,“你不是答應了要走?”
“我是要走,可是……”他笑得邪氣,“我還要再一次!”
“再一次?!”金月婭傻愣愣的尚未反應過來。
“是呀!再一次。”皇甫峻扯開礙手礙腳的絲被,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大掌自腳踝向上爬升,“也許真是再一次吧!但如果你想要的是再兩次或再三次,我也樂意奉陪。”
霎時一切無語,守在門外的虞嬤嬤已然點過數百次頭,撞得滿頭包的她,再次揉揉發疼的額頭認命地執行著王子交付的任務。
竹林裡,皇甫憂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卻躲不過眼前冰冷男子的眼神,她不敢叫嚷也不敢妄動,在心底,她一直是怕他的,他是隻惡貓,對她這隻向來只會虛張聲勢的小耗子,有手到擒來的本事。本來,她是可以一夜安睡到天明,只怪夜裡的煙霞別官太寧靜無趣,她才會靜不下來,想找人陪她玩。
昨天折騰了一夜的小肚皮,這會兒懶懶地補著眠,對她的叫喚完全聽若未聞,逼得她只能惱火地賞了它幾個屁股後走人。
怪的是,向來最安分的大哥竟不在房裡。
接下來,她到了日黎哥哥的寢宮前,卻被一臉嚴肅的虞嬤嬤給攔下來。
“進不得、進不得!”虞嬤嬤一臉的戒慎,“太子與峻太子在裡頭商談擒叛賊的事情,很重要的。”“那正好!”皇甫憂伸手推開她,“兩個都在,我就不會無聊了。”
“不成!不成!”虞嬤嬤年紀雖大,福態的她挪了挪大屁股,就將廢竹竿似的皇甫憂給震離了門邊,“憂公主行行好,別害死老人家,太子說誰也進不得,您硬要闖進去,日後若走漏了秘密危害皇室,老嬤嬤十條命也不夠償!”
“誰也進不得?”她眯起眼,“包括仇恩?”
虞嬤嬤點點頭,“是呀!仇護衛沒在裡頭。”
“是嗎?”皇甫憂放過了她,既然有大哥在,那麼裡頭肯定好玩不到哪裡,她可不想聽大哥那套保家衛國的老調,轉身離去,她扔了句,“算了,嬤嬤,不為難你了。”接著,她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鬆了口氣的嘆息,拜託,她沒這麼難纏吧!這是什麼態度,她相信向自己是個講理又可愛的女娃兒呀!
踱出金日黎的寢宮,皇甫憂沒打算回房,她想到仇恩,這男人雖不是好東西,但總聊勝於無。
氣人的是,他竟也不在房裡。
不過,房裡的燭火仍燃著,他肯定離開不久,窗扉是敞開的,難不成他是由窗子出去的?
皇甫憂是個捺不住好奇心的人,她來到窗外,看見一排足印,躡手躡腳跟了過去,足印帶她離開別官來到一處密竹林,接著她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她急急將身子掩低在樹叢裡。
“言盡於此,”男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連臉都蒙著,可他的聲音,皇甫憂卻覺得熟悉,“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另一人是仇恩,黑夜中他的身形魁梧,神色依舊不帶感情的冰寒,可他倨傲的背脊恍若馱著沉沉的重擔。
“我會做我該做的事……”仇恩冷著嗓,“不許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