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覺得這麼冷過。
外面突然颳起了大風,樹枝忽忽直響。白芳又急又怕,趕緊回到宿舍。又路過那個白馬廟了。白芳頭也不敢抬,直奔向宿舍。
路兩旁的樹,把唯一一盞還在盡忠職守的燈,吹得搖晃不止。路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深一腳淺一腳的奔到樓門口,發現樓道里也是黑的。趕緊進屋,總算摸到了燈繩,一拉,卻發現一陣轟鳴,把白芳嚇得一哆嗦。宿舍,是白芳跟一個姓曹的工作人員合住的,不過小曹身懷有孕,最近已經不住宿了。把燈繩一扔,白芳全身發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外面是漆黑的夜,屋裡也是漆黑。終於,一咬牙,白芳衝進自己的房間。還好,這裡的燈,是好的。
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和衣鑽進被窩,也不敢閤眼,也不敢關燈,甚至連門都不敢關,生怕外面有什麼動靜自己不能發現。
11…19 13:57:00
風越刮越大,在這棟老舊的樓裡,又產生了令人難以入眠的迴音,呼呼,仿似不是來自人間的聲音。白芳擁著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發抖。窗戶,白芳向外看去,窗戶竟然沒有關嚴。想伸手去關,又縮回手來。誰知道伸出手去會不會碰到什麼東西?
這間宿舍,是白日裡剛給安排下的,裡面有許多老舊的傢俱。總務科的老許幫忙抬了一張床上來,再向招待所借了一床被褥,掃了掃灰塵就走了。這時看著這許多老舊的傢俱,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風又呼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天知道在樓道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呢。怕到極處,白芳反倒靜下心來了。
白芳自生下來,就有些與眾不同之處。但因為生在平原,又在那麼一個年代,別說高人,連寺廟也未曾見過一個。再加上自小沉默的性格,縱然發現自身有些特殊的能力,也沒有試過跟誰提起。
剛出生,白芳就看見窗前的樹了。看見窗前的樹,就看見樹上停著許多小小的鳥。在嘰叫喳喳的叫著,那是一個下雨的早晨。後來,大人議論,說這丫頭不太尋常,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白芳生下來便記事了,也沒有一個人看到過那些小小的鳥兒。倒是長大後遊山玩水,到過幾處寺廟,倒是經常有人攔著她要給她看相。老人說,白方好福相,生得二龍戲珠的眉,慈眉慈目就像是戲裡的菩薩。可惜的是,下巴上添了一道疤。不到一歲的樣子,站在立桶裡的白芳,突然伸著手使勁往前撲,掉到了地上,下巴磕了很大的一個傷口,血流不止。嚇壞了的曾祖父趕緊抱起白芳要給她止血。卻發現白芳小手往下巴一抹,血竟然停了,而且,很快就癒合,只留下了那個疤。在那個年代,這樣的話,曾祖父也只敢埋在肚子裡。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這樣異常之處,似乎也看不大出來了。也只有白芳自己知道,她擁有那種心想事成的能力。不過,歲月的灰塵越積越厚,到了工作時,白芳與常人,也沒有多大差別了。
想了大半夜,白芳終於撐不住了。慢慢入睡,卻感覺到眉間的痣跳個不停,快得像是心臟的搏動。迷糊間,她似乎又聽到了那聲慘呼,和那陰惻惻的聲音。還聽見了一些其它的雜音,可是分辨不清。那聲音遠遠的圍繞著,並不近前來。
再恍然醒覺,已經可以看到日頭了。屋裡又變得燥熱難當。白芳掀開裹在身上的被子,有些疑惑昨夜的事是幻是真。
到水房接水涮牙洗臉,卻發現水龍頭已經鏽住,只有一滴一滴像眼淚一樣流下。水槽裡,有一隻桶,佈滿了水鏽,倒是已經接了一桶。廁所裡也沒有水,估計小曹是用桶接水來沖廁所的。
什麼鬼地方!白芳氣恨的想,一想到鬼字,猛然又醒覺,不禁摸了摸眉心的痣,阿彌駝佛。
到辦公室上班,小顧,還有小鄧,看看她的臉色,驚問,你昨天在這兒值班了?白芳說是。小顧又問,沒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