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怪人,他不集郵,理由是集郵太普通,人人都在集,為了表示與眾不同,他蒐集汽車!
自然,我的吃驚,立時就化為平淡了,因為我記起進來的時候,那客廳中所掛的字畫之中,其中有好幾幅,價值更是難以估計的,這些郵票與之相比,無疑是小巫之見大巫了!
而那些名畫,一樣在蒙塵,何況是這些郵票?
我再看了看信封,收信人的名字,是阮耀的祖父,信是從天津寄出來的。
阮耀道:“你可以看信件的內容,看了之後,包你沒有興趣。”
既然得到了阮耀的許可,我就抽出了信箋來,那是一封標準的“八行”,寫信人是告訴阮耀的祖父,他有一個朋友要南下,託阮耀的祖父,予以照顧的。
我放回信箋:“如果羅洛開啟這隻鐵櫃,那麼,他要找的是甚麼呢?”
我一面問,一面順手將那扎信放了回去,阮耀卻道:“你弄錯次序了,這裡的一切東西,全是編號的,信沒有看頭,看看日記怎麼樣?”
阮耀一面說,一面又拉開一個抽屜來,他皺著眉:“羅洛一定曾開過一個抽屜,有兩本日記簿的編號,你看,掉亂了!”
我順著他所指著去,毫無疑問,從編號來看,的確是有兩本日記簿的放置次序,是掉轉了的。
在這裡,我必須補充一句,這個抽屜中的所謂“日記簿”,和我們現在人對於“日記簿”的概念,完全不同,它們決不是硬麵燙金道林紙的那種,而只不過是一疊疊的宣紙,所釘成的厚厚一本本的簿子。
那時,我陡地緊張了起來:“羅洛曾經動過其中的一本!”
阮耀伸手,將兩本簿子,一起拿了出來,他將其中的一本,交在我的手上,他自己則翻著另一本。
我將那本日記簿,翻動了幾頁,就失聲道:“看,這裡曾破人撕去了幾頁!”
阮耀伸頭,向我手中看來,失聲罵道:“羅洛這豬!我雖然沒有完全看過這些日記的內容,但是我每一本都曾翻過,我可以罰誓,每一本都是完整無缺的!”
那本日記簿,被撕去的頁數相當多,紙邊還留著,我在阮耀說那幾句話的時候,數了一數:“一共撕去了二十九張,而且撕得很匆忙,你看,這裡留下的紙邊很寬,還有半行字可以看得到。”
我將那簿子舉向前,我們一起看著,日記簿中的字,全是用毛筆寫的,剩下的半行字,要推側是屬於甚麼句子,那確實是很困難的事。
我連忙又翻到被撕走之前的一頁,去看那一天的日記,日記開始是日期,那是“辛酉秋九月初六日”,算算已是超過一百年前的事了。
那一日日記中所記的,全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老實說,抄出來也是沒有意思的。
值得注意的,是日記的最後,記著一件事:
“慧約彼等明日來談,真怪事,誠不可解釋者也。”
我們三個人,都同時看到了這一行字,我一時之間,甚至忘了下面的日記,是已被撕去的,因為從這句話來看,下一天的日記中,一定記載一個叫“慧”的人,和其他的幾個人“彼等”,會來談一件不可解釋的怪事,日記中對這件怪事,是應該有記載的。所以我急於知道那是一件甚麼怪事。
可是,翻到下一頁之後,看到的日期,卻已經是“辛酉年十月初四日”了。
我們三個抬起頭來,互望了一眼,阮耀忙道:“再翻翻前面著,或許還有記著這件事的!”
我道:“我們別擠在這裡,走出去看!”
我拿著那本日記簿,來到了桌子,當我將那本日記簿放到桌上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叫了起來!
攤開的日記簿,放在桌上,恰好和桌面上,那個塵土較淺的方印,同樣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