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她擋了一刀,背後受了傷,不知道怎麼樣了。
丁樹模模糊糊的嘴裡念著什麼,金一諾低頭去聽卻聽不清楚。
她伸手在他的額上摸了摸,意外的覺得他的肌膚有些奇怪,不同於他手上的肌膚雪白細膩,那臉上的肌膚摸起來雖也細膩但失去了彈性……就像是一張假臉……
金一諾屏住了呼吸,手摸索著在他的臉上摸了半天,可是沒有摸到任何異樣。
金石頭在昏迷中感覺到金一諾在他的臉上尋找著什麼,他在心裡想阿婁做的人皮面具幾乎可媲美真得了,又怎麼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找到破綻呢。
金一諾苦笑了下,看來真得是她自己多想了,金石頭怎麼會扮成算命先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呢,她又不是他的誰。以前他會跟在她的身邊是因為她是金家的大小姐,他與金家有契約的,現在她什麼都不是了,金石頭自然沒有理由再陪伴在她的身邊的。
金一諾陪了丁樹一夜,第二天依舊要去送豬肉。
中午送完了豬肉利用間隙跑回了小院子,手忙腳亂地下廚熬了點小米粥給丁樹送了去。
他的燒已經退了點了,但人依舊很虛弱,所以都是她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吃。
金一諾心裡有點小小地鄙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小發燒整個人就病成那個樣子,身體也汰虛了。
傍晚的時候,小院子外遠遠地停了一輛馬車,一男子掀簾緩緩走下馬車,瞧著年齡在五六十左右,衣著光鮮,甚為的氣派。他手無意識地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站在門扉處朝裡望去。
目光一一掃過陳舊的門扉,開墾的小田種的蔬菜青蔥之類,再落在了破舊的屋子上。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在門口駐足了片刻才緩緩地上了馬車,吩咐了車伕駕車離去。
這人正是金家的大老爺金大廖,他派人查出了金一諾的住處,特地來看一看她過得如何。
這時金一諾金龜她們四人做完事回來,他從馬車上看到金一諾踩著一雙沾滿泥水的草鞋,身上的舊袍子泛著油光,一條麻繩鬆鬆垮垮地系在腰間,一頭長髮用根黑繩高高束著,臉上的神情是又疲憊又憔悴。
金老爺放下了簾子,抱胸靠著車壁,臉上微露痛心之色,暗暗嘆氣。
金一諾本與那馬車擦肩而過,但是馬上又回過頭去定定地看著那馬車,這馬車正是金家的,她如何能不認識……他來了?
金草也認了出來,忐忑道,“怎麼老爺來了?”
金一諾冷冷道,“碰巧路過吧。”
回到了院子裡,洗漱完畢,金一諾去看看隔壁的丁樹,他正披了件薄衫坐在門檻上,頭無力地靠著門邊,瞧著金一諾過來了瞅著她不說話。
金一諾問他,“好些了麼?”
丁樹頭歪著抵著門邊道,“好是好些了,可是有地方不好了。”
金一諾失笑問道,“那哪裡又不好了。”
丁樹可憐兮兮地指指自己的胃,“想吃皮蛋瘦肉粥,又沒力氣做,所以不好了。”
金一諾翻了翻白眼,“想讓我給你做,你就直說嘛。”
丁樹展露了生病以來第一個微笑,明燦燦的眼眸彎成月牙牙狀,親切又可愛。金一諾要不是那晚仔細地檢查過他的臉,不然真要以為他是金石頭易容的了。
金一諾捲起了袖子,抬腳甩下草鞋索性光著腳走進了丁樹的廚房,還好廚房裡應有盡有,丁樹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廚房門口,在門檻上坐下,頭靠著門瞧著金一諾生火。
“皮蛋什麼的都在下面的櫃子裡。”他雙手兜在袖子裡指揮著金一諾。
金一諾知此刻病人大過天,只是回頭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別太囂張,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找出了瘦肉、皮蛋、姜蔥、青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