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拉他去看熱鬧,也不會遇到此事。”
沈千言一笑:“賀蘭宮主不會袖手旁觀的。”
沈千笑點頭:“那倒也是,在我看來,蒼梧派號稱俠義,行事作派遠不如賀蘭宮主。”
沈千言正色道:“千笑,這樣的評論我們只能私下裡說說,作為我們百言堂,只要真實地記錄事實便行了,莫要再加揣測與評論。”
看沈千笑頗有些不以為然,便又說道:“江湖的公義道德也不是那麼是非分明的。身份地位往往能代表公義。”又轉了話題問道:“你是如何認識這個小姑娘的?”
沈千笑大吃一驚:“小姑娘?”
沈千言直搖頭:“她或許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作了男裝。可是你居然一點也沒發現麼?”
沈千笑撓了撓頭:“我是真沒看出來,起先小暮也不太說話,後來熟了,發現小暮性格爽利,哪有女兒的嬌態?只是語音清脆一些,我以為是她年紀小的原故。如今想來,其實也是有一些痕跡的。這一路上,她堅持要一人一間房,從未與我同去藩廁……”
沈千言奇道:“你與她走得如此之近,就沒看到她耳垂上的耳洞麼?”
沈千笑一呆,他還從沒有仔細注意過她的面貌。他慢慢地和兄長說著認識祁暮的經過,有些感慨的說到:“她的功夫在江湖新人中應算是出類拔萃的了,這一路上與麻衣幫和蒼梧派的衝突,還多虧有她。照我看來,李子霄也未必是她的對手。竟然是個姑娘。”他的話音越來越輕,最後的“姑娘”兩字幾乎都要被吞沒在唇齒間,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道不明的迷茫。
沈千言看他這樣,忽然出聲道:“千笑,我來垠州也不全是為了看這場比武奪刀。是父親讓我來找你的,我估算著你從落沙城往回走,幾日內也該到此處了。”
“爹有什麼急事找我嗎?”
“爹在京城等你。王家來信了,你與王家二小姐是從小定的親,你也二十了,行了冠禮。王家是來問婚期的。”
沈千笑茫然道:“王家二小姐?這麼快?”
“快什麼,人家也只比你小二歲,都等了你三年了。你可再生出別的什麼心思來。就算有,也先收著,等娶了王家二小姐後再打算。”
沈千笑總算明白大哥在說什麼了,漲紅了臉道:“大哥,我對小暮只是朋友之誼。只是突然知道小暮是個姑娘,有些轉不過彎來而已。”
沈千言只是微微一笑:“那就好。”忽然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你說她是北狄人?她姓祁?”
沈千笑點頭,卻覺得大哥問得有點怪。沈千言接著又問:“千笑,我們家身居龍城,你倒沒讀一些北狄的書麼?你難道不知道,北狄的皇族姓什麼?”
沈千笑一驚,不由自主地回答:“姓祁。”
時辰還早,其實回房也是睡不著的,祁暮慢慢地朝君悅樓後院的花園踱去。天尚未黑透,冬日的晚霞有些暗沉沉的,好在沒風,園子裡很清靜。她來到蓮池邊的小亭,倚了欄杆發會兒呆,這清靜的園子倒可以教她好好地理下思路。
今日這一天的經歷可真是比她前十六年還要複雜。本想看個熱鬧的,卻被人拖進熱鬧,成了別人看的熱鬧,以為自己再掙脫不出困境,卻又天降貴人,救她於水火。想起那個白衣飄飄的貴人,她的唇角便微微上翹,那樣的一個光彩奪目的君子,簡直就象是小時母妃給她講的救落難女子於危難的仙人。他那樣的風姿,確實也有仙人之姿吧。
夜色如濃墨鋪陳開來,君悅樓中的小二開始提燈點亮廊間園角的燈籠。燈光恰能讓人看清路,卻為祁暮獨自貯立的身影抹上一些落寞的光影。
叢顥崐帶了池月婉和莫奇等四護衛從天香樓吃了晚飯回房,卻在經過花園時看到夜色中蓮池小亭中有一抹纖細身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