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但笑不語,略停了一會兒,說道:“這小姑娘應該有些來歷,你去查查她是否是龍霧一派的?”
莫奇大感奇怪:“龍霧派?真有龍霧派嗎?不是說龍霧派已在五六十年前滅門?已經是傳說了。”
男子嗤笑道:“滅門?這天底下有誰能滅龍霧派的門?只是這門派淡出江湖許多年了。我看這小姑娘的劍法步伐倒有些龍霧派的章法。”
“沒有人見過龍霧派武功,爺又如何得知?”
“本公子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
又是這樣的回答,莫奇無奈地閉上嘴巴。專心看林間的爭鬥,越看越覺爺口中的小姑娘不簡單:“爺,其實,如果她有些江湖經驗的話,只小姑娘一人便可擊敗這四人。”
“也不然,四人中以高個子的黑衣人功夫最高,只是他受了傷,所以小姑娘如果有經驗,可以輕鬆地以一敵四。但若那人沒有受傷,小姑娘應付四人應該也不太容易。”
林中形勢已逆轉,又有一黑衣人被點了穴。沈祁兩人以二敵二,霎時便覺輕鬆許多。兩人多少也掛了些彩,卻只是皮肉之傷。而對面的李子霄卻又捱了祁暮一腳,頓覺喉頭腥甜,硬壓著才沒吐出血來。他本來就被賀蘭顥嵩所傷,沒休養大好又跟麻衣幫四人動手,受了些皮外傷。引祁暮兩人出客棧動用了破雲功又耗了些內力,本想速戰速決,卻又拿不下祁暮,纏鬥良久,舊傷本就壓不住了,又捱了這一腳,有些難以支撐。
祁暮看到他已是臉白如紙,不由動了隱惻之心:“喂,我說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用打了吧,你看你都這樣了。”
樹上兩人聽了這話,不約而同長嘆一聲:“這姑娘可真不是一般的傻!”
而這話,李子霄聽在耳中卻覺得是莫大的諷刺,心中大恨,也不防護,手中鐵簫朝著祁暮的百會穴而來,竟是同歸於盡的招數。祁暮大驚,側滑一步,慕雲與劍鞘成十字架住了那把簫。另一個黑衣人乘機一刀向祁暮右脅砍來,祁暮竟是無處可躲,正在此時,黑色長鞭如蛇無聲地捲住了那把刀,那人想以刀斷鞭,卻只發出璘璘地金鐵刮擦的聲音,那鞭的質地也很古怪。趁那人一愣神的功夫,祁暮飛起一腳將他踢倒,自己也借力向後躍去。
她有些懊惱,胸脯劇烈起伏著。被她踢倒的黑衣人此時已丟了刀翻身跳起,扶持著已搖搖欲墜的李子霄。沈千笑此時也迅速地向祁暮靠過來,他們面對著那兩個黑衣人一時不知怎麼才好。忽然,丟刀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向他們扔來,兩人慌忙閃避,只聽一聲巨響,林間騰起一片黃色煙霧,氣息嗆人,兩人趕緊屏息捂鼻。俄傾,煙霧散去,祁、沈兩人眼前再無一人,只餘斷刀與血跡。
巨響傳來時,樹上的華服公子已優雅地取了一塊帕子蒙上了自己的口鼻,然後與莫奇從容下樹。此時兩人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倒象是閒適散步。
“莫奇,你看出了什麼?”
“爺,我能確定那白衣少年無疑就是百言堂沈家的人。他那條烏絲鞭看起象皮鞭,其實卻是金絲所織,又浸過特殊汁液。壓平可當束帶,抖開來卻是圓整的蛇形鞭。”
“那四個黑衣人呢?”
“蒼梧派。剛才那姓沈的少年也指出了。武功路數上也可以看出,除了那個高個外,其餘人都使刀。還有,從他們的話中還聽出,他們的恩怨應該與堂少爺有關。”
男子輕輕道:“顥嵩?碧水刀?也好,我們反正是要去垠州的。這事在垠州怎麼樣都該有個了結。”
莫奇心道,就是對方不肯了結,爺也有辦法能讓他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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