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呢?讓他們撤往哪裡?”尼克勞斯問道,他對於讓科勒爾的部署並無異議。
“當然是布里埃,那裡的地形適合防禦,距離又近,德軍主力最快明天清晨趕到戰場,我相信德格拉瑟將軍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定能把大部分部隊帶到安全的地方。”
尼克勞斯一邊看地圖,一邊說道:“將軍,我反倒覺得布里埃已經不是戰略要點,德軍主力到達梅斯後極有可能沿著鐵路線一路向南,直取凡爾登。即便我們的5個師的預備隊在明天清晨到達雅尼,依然沒有時間建立一道完整的防線,德軍若是繞過雅尼進軍凡爾登,我們又該如何?”
“凡爾登雖然只有一個旅的守軍,但是德軍不攻克雅尼就無法使用鐵路運輸大炮,而在沒有大口徑火炮的支援下,他們就是有10個旅的兵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凡爾登的。我之所以讓德格拉瑟將軍撤退至布里埃不僅僅是因為地形的原因,布里埃是我國最重要的鐵礦山所在地,早在戰前礦主和工業家們就上書給總理,說一定要守住布里埃否則德軍只要將這座礦山破壞掉,我國三年內都無法恢復鐵礦石的供應。”略微考慮片刻,讓科勒爾繼續說道:“從目前的情勢看,德軍的目標的確可能是凡爾登,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是在製造假象呢?如果德軍主力到達梅斯後,向西轉進,先攻佔我們的另一個鐵礦中心隆維,然後沿著邊境公路進至色當,從那裡沿著鐵路線進軍巴黎只要三天時間。這一路上我們幾乎無法組織起像樣的防禦。”
在尼克勞斯看來,讓科勒爾的考慮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德軍走色當路線的一大壞處就是迂迴的路程較遠,法軍佔據內線,主力完全可以利用四通八達的鐵路在德軍進抵蘭斯前在巴黎以北索姆河一線建立防禦。無論從貝爾福還是圖爾出發,法軍乘坐軍列都可以朝發夕至到達巴黎。
相反,如果德軍進攻凡爾登,法國才是真的無兵可派,因為法國的鐵路是以巴黎為中心的放射性網狀結構,貝爾福至凡爾登的直線距離只有二百多公里,但乘坐火車卻要繞行到巴黎兜一個大圈子,相當於多跑了四百公里的冤枉路。
當日傍晚六點前後,前線各部發回了每日的例行彙報。
左翼的德格拉瑟將軍在電報中說道:“德軍的攻勢極其兇悍,下午有一股受損嚴重的步兵和大量騎兵衝過防線,向雅尼方向開進。剩餘德軍在我軍的三面夾擊下傷亡慘重,我軍由於受到敵軍炮群的連續射擊,傷亡1。6萬人。我軍在西洛林的各支部隊已經向隆維靠攏,暫時未遇到敵軍追擊或阻攔。下午,在炸燬當地鐵礦石的過程中受到平民的干擾,我軍不得不開槍射擊,造成12人傷亡。我部主力將於入夜後向布里埃轉移,傷員已經先行撤退。”
右翼的平託將軍彙報說:“在第二集團軍的掩護下,我軍主力全數到達米盧斯南部車站,現正在組織登車。米盧斯要塞防禦嚴密,德軍攻勢並不猛烈。”
中路的巴迪萊將軍的彙報則極其簡單:“一切按計劃行事。”
第九集團軍司令托馬斯則來電說:“行軍順利,預計凌晨抵達雅尼。”
“只要雅尼、布里埃和隆維的部隊能堅持兩天,那麼我們就可以把援軍調過去,戰線便能重新穩定下來。”讓科勒爾聽完彙報後,看著地圖分析道。
“但願吧,上帝保佑法蘭西。”尼克勞斯略帶一絲頹唐的說。
第一百零二章 福克的傳奇(一)
9月17日拂曉,天剛矇矇亮,凡爾登要塞的守軍司令拉普拉斯還在美夢中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
“報告上校,一支德軍部隊出現在要塞東側,他們佔領了馬斯河大橋,而且還讓兩個附近的居民送來一封書信。”
拉普拉斯故作沉著的從軍士手中接過信稿,一眼掃去便知道了個大概。信上說,